與白籬一樣,其他四個少年俱是一臉肅穆,顯然非常認同白籬的話。
“唉!”石康重重地歎息一聲,輕聲說,“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麼多,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淳王明允智生性殘暴,又不乏野心,封地淮城後,常常有動作,帝王授命於我們將軍府,要設法搜集證據,否則根本就無法治淳王的罪。於是,我就長期任職於淮河一線的練兵場,暗中監視淳王的一舉一動,慢慢搜集證據。隻是近幾個月我覺得淳王大概是發現了,所幸我手上的證據也足夠了,於是便親自將證據送回來。”石康說著,從胸前貼身處取出一個小布包,“成敗與否,在此一舉,我堅決不能讓他把這個從我這裏搶走!”
“嗯嗯,快,石叔快收起來!”知道了石康的真正目的,大家又再一次陷入緊張的氛圍中,安玥小心地在房間門口,窗口打探了一下,生怕有人在附近偷聽到了。
“可是我們趕路一個多月以來,都不見什麼阻礙……”鍾宇樓推測道,“會不會,他就等著在這裏,在這進帝都前的最後一站……”
“非常有可能。其實剛剛進這鎮子的時候,我就察覺到暗中有幾個人在跟著我們,我想,他們現在一定是在等著晚上我們放鬆警惕之時就動手。”石康麵色沉重道,“看來今晚一戰是在所難免了。”
“哼,既然他們來了,我們直接迎戰便是,那種禍害人間的家夥,來多少個我就宰多少個!”白籬握在杯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成功地將一個杯子捏碎了。安玥見了慌忙來看她的手,白羿無奈地搖搖頭道,“白籬,你這粗暴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明明爹娘都是很溫和的人啊!
“阿羿,你的脾氣也不怎麼好的,爹爹就比你溫柔多了!”白籬知道爹爹就是白羿心中的神,所以就愛拿爹爹堵白羿。果然,白羿就此不再說話了。
石康看看麵前五個正值年少的孩子,心裏萬分糾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我想,你們還是喬裝一下趕快離開吧!”
“什麼?”大家都看向石康。
“你們都隻是孩子,那些人全都是職業殺手,若是一不小心喪了命,你,你們的父母……”在石康的這番話之後,大家都漸漸靜默了。
入夜了,小鎮也慢慢陷入平靜,隻是這平靜的氣氛有點不同尋常,膽小的人都早早熄燈上床躲進了被窩。
十幾個黑衣人悄悄地攀進一家客棧,分成六組,潛入了六個不同的房間。然而不消片刻,其中五個房間的黑衣人都驚慌地出來了,低低地交流了一句,“沒有人!”
在石康的房間裏,他佯裝已經睡著,在黑衣人的刀刺向他的時候猛然翻身,手掌一轉,就將一個黑衣人拍出老遠,倒地不起,而另兩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身後襲擊了。
“幹的漂亮!”石康跳下床,輕聲道,“我們出去吧,在這裏動靜太大,會驚擾到其他人。”
從房間黑暗的角落裏走出的是鍾宇樓和宇英,安玥緊緊跟在他們身後,鍾宇樓看了看地上的三人,點點頭道,“我們盡量多拖延一會兒,至少讓他們一路順利抵達帝都。”
月色被雲霧遮掩,原本寂靜無人的官道上,由遠而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白籬和白羿一人一匹馬,急速奔跑在官道上,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帝都,將軍府!白天在客棧裏,石康心裏不忍,提議讓他們喬裝出鎮,躲開這一陣腥風血雨,白羿就突然想到了這個主意。
所以,隻有他和白籬喬裝出鎮了,帶著石康懷裏的那個小布包,他們拚死也要把證據送到將軍府上去,而石康是那些人的重點目標,就在客棧裏等著他們,並有鍾宇樓,宇英和安玥三人幫他拖住那些人,讓他們倆得以順利趕路,明日一早就可以抵達帝都。
馬背上的兩個人都沒有出聲,白籬注視著前方,白羿則警惕著後方,一路上隻聽得見馬兒“得得”的奔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