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對於無數個世界上的生靈來說,都是可怕的。因為它們畏懼於未知的恐懼。因為未知,所以害怕。
但是這個世界之上總是有那麼或多或少不可預見的以外。比如一個死去卻又活過來的人。按道理來說,既然經曆了一次死亡的陰影,他應該會更加恐懼死亡才對,但是前提是,他是個正常人。
很明顯,雖然六耳有時候行事風格怪異了些,但是它是正常的。可是他卻不是正常的。
被勾魂鎖鏈束縛著,無意識的被拖拽著的六耳還是有些頭暈腦漲,沒辦法,它的確不適合酒精這種東西,大概是先天有缺陷?
昏暗的光影疊加著,本來崎嶇不平的山路消失不見,卻變成了一條窄小的黃泥路,路麵有些潮濕,看起來泥土很是鬆軟一般,但是行走在這條道路上的“人”卻並沒有在這條道路上留下足跡,如同雁過無痕。
意識混沌麻木的人們如同行屍走肉般行走在這條窄小的道路上,很慢,卻很有秩序。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一天?亦或者一個月?時間在這條路上。似乎已經失去了它獨特的意義。
六耳突然覺得有些惡心,所以他便吐了,周圍行走的人們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們之中有人做出了奇怪的反應,仍舊自顧自麻木的行走著。
酒醉後,往往吐出來就會清醒很多。
所以當六耳察覺到自己已經離開了花果山,來到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地方時,微微的有些愣神。
它自然看得出來,身邊那些似乎隻會永遠麻木的行走下去的人,是什麼。亡魂而已。
它沒興趣在這裏呆下去,所以便脫離了亡魂大軍的隊伍,黃泉路上彌漫的濃霧,六耳毫不畏懼的走了進去,開始同那些亡魂相反的方向走去。
很久,不知道有了多久。六耳沒有停止腳步,直到它再也看不見那些密密麻麻排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亡魂們。
它有些高興,至少這證明它走對了。
可是沒多久後,它就不高興了。
一條河,攔路虎一般的橫在它的麵前。本來它想飛過去,可是它卻發現自己似乎永遠都飛不過去,每次在接近河心中央的時候,就感覺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將它往河裏拖拽,每次六耳便都是這般無功而返。
“有些口渴。”
醉酒以後很容易口渴,至於為什麼此刻它是魂魄狀態卻依然會口渴的原因,六耳破天荒的沒去想,因為它現在真的很渴很渴。
趴在河邊,痛痛快快的喝了河中的清水,沁人心脾的河水流進五髒六腑,說不出的舒暢。
突然,六耳覺得身後一冷。一陣殺意從四麵八方而來,六耳近乎下意識的取出了隨心鐵杆兵,橫掃亂打,金鐵相鳴過後,一條寒光凜然的勾鎖嵌住了鐵杆兵。
那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陰冷的聲音從胸傳出:“大膽妖魂,居然敢私自離開黃泉路,看打!”
六耳聽那黑袍身影說完後隻覺得腦海一陣轟鳴,心裏有些憤怒,不是說是石猴被勾魂攝魄的嘛?怎麼成了自己?
頓時有些火大的六耳,毫無顧忌的揮動手中鐵杆兵,極速閃動的身影實在太快,那魂使隻能勉強抵擋,可是六耳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中的鐵杆兵的力道也越來越重,直到一個猛劈,將那勾魂鎖鏈給震的脫手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