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煙上的星星點點,我都著迷。因為他,我的生活,這要熄滅的火星又燃燒起來了。”
瀟瀟呆坐在屋裏,牆上大大小小掛著她的畫像,她看著畫,畫看著她,眼中帶著純真的希望之光,那時的她,也以為永遠得到了幸福。她要伸手去抓,指尖剛觸碰就它就破滅了。現在她不能那麼急,怕它又破了。
走了的沒回來,來了的會不會走?誰都不知。唯一可知的是她該往前走了!拋下這個“愛巢”,走向另一個。大概也沒什麼區別吧。愛情可以偽裝,更可以創造,這多偉大。她要去創造她的愛,義無反顧,這多偉大。
阿宇說今晚約在“星光”用餐。“星光”是本地最有名的西餐廳,極富情調,以燭光晚餐出名,店名可謂極其恰當。燭光晚餐,是陷入情網的預熱環節。她同意了。
原來阿宇是個富二代,以前一直在家族企業幫忙,最近才剛醒悟過來公司不是他的夢,他要去完成自己的夢。瀟瀟感歎,自己家在農村,阿宇肯定不明白她走到今天的艱辛。對於瀟瀟來說,阿宇更像是一個過膩了富裕生活的公子哥,隨意切換人生,而她卻要用全力去維持她所得到的一切,不敢輕易跨出一步。她嫉妒他,她寧可他隻是個懷才不遇的窮作家,像阿誡那樣的窮畫家。
瀟瀟問阿宇為什麼不成家。“我啊…哈哈...可能是因為有精神潔癖吧。”阿宇自嘲道。看來這是個值得她敬愛的人。
“這種男人少見哦,何況還是個大少爺。”其實誰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錢不算什麼。愛情麵前人人平等嘛,隻是命不好,還沒碰到。”瀟瀟心想,你有錢自然錢不重要了。但表麵上她仍不動聲色,與他聊著這最難說透的愛。“我倒是跟你相反,愛不重要。隻要有個承諾,一起細水長流,比愛實在多了。”
“哈哈。你真有意思。那你願意跟我一起看細水長流試試嗎?”
“我...”
“好了,開個玩笑。哈哈哈,笑死我了。”李植宇笑著盯著瀟瀟稍稍發紅的臉龐,“我說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這麼害羞。”
“...”瀟瀟覺得自己失去了主動權,但她堅決不在任何人麵前說起阿誡,那是她的恥辱。
“沒談過沒事,我改天給你介紹個,我有許多單身好哥們呢。看你長的這麼水靈,肯定喜歡。哈哈。”瀟瀟很難把那個安靜的作家與眼前的流氓痞子結合在一起,她感到說不出的不快。
不過終於結束了,她躺在床上想著今晚的事兒,她說不出哪裏不快,她又想起她的阿誡來。或者他並不是我想的那種有誌青年,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這個世界上,能為藝術獻身的烈士本身就少,她很幸運能碰到阿誡。隻是那個噩夢般的一天一切都沒有了,那天她教完學生回來,興致很高,突然發現家裏空了,他把屬於他的全都帶走了,不給她留一點回憶。要說回憶,隻有牆上的她的畫像,但那有什麼意思呢,她每天盯著自己看有什麼意思呢?在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開始認真揣摩起那些畫作,尋找著他討厭她的蛛絲馬跡。她發現他畫的每幅畫都有共同點,她的眼神是凶狠的,直勾勾地盯著人,不夠溫柔。他原來從沒有愛過她。但瀟瀟不會生氣地把那些女人都拆下來毀掉,她要每天盯著她們看,直到有一天她們認輸地羞愧起來。瀟瀟對自己說她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