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傾國傾城(2 / 2)

此景此時,讓少年不禁吟起詩來,詩雲道:“伊人倚白石,玉足漾瑤池。驚澀天邊月,渾然不自知。”可能是聲音有些大了,少女從悵然中醒了,小心四顧。少年害怕被發現,低下腰,匆匆逃去。

逃路之時,還不免聽到心底聲音譏諷。少年更添了幾分羞意。

不知不覺中,少年竟走出了旅店,到達了蘭須城一角。

少年有些乏了,索性坐在地上,看到破敗的城牆,淩亂的枯草,以及一座冷清至極的枯井。

少年也不禁有些惆悵,又低聲喃喃道:“秋風拂麵冷人心,古牆破敗遊人驚。一潭秋水奈何苦,葉落徒添相思情。”聲音聽到後打趣地說道:“喲,小秀才就是不一樣,當個采花賊逃跑還要寫詩,真是文藝十足啊。”

少年則回應道:“你的廢話真是越來越多了。”聲音略有些可憐地說道:“真是個負心漢,本宮陪了你十二個春秋,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小婊砸,男人果然,果然都是見異思遷的種。”少年一時無言以對,就繼續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少年氣喘籲籲,有些累了,靠在一棵粗壯的樹上,幹脆入了夢。

這是一片片煙霧飄渺而來,少年睜開雙眼,有些好奇,低頭環顧自身,發現自己穿了一身青藍色書生衫,手上拿了一把白色紙扇,少年雖有些疑惑,但也絲毫不及,信步向煙霧盡頭走去。

隻見一女子坐在鏡台前梳洗打扮,女子一頭長發如瀑,垂落在煙霧之中,玉手芊芊,拈起一根藍水晶釵,插在頭上,右臂則摁著頭冠,一雙細長玉腿掩藏在烏發之中,潔白如玉的皮膚時隱時現。一條藍色長綾遮住重要部位,順勢而下係在細腰之上。

少年見到此幕,不由得有些癡醉,又幹脆作詩雲:“飄渺仙境逢佳人,烏發白膚姿迷神。纖手玉足牽餘心,一睹芳容死不驚。”

鏡前女子聽後款款說道:“公子既如此想看本,咳咳,小女子的麵容,小女子又怎敢拒絕?我依公子之意回頭便是,公子可要做好準備喲。”

少年不敢說話,隻是睜大雙眼,這對於一個情竇未開的孩子來說卻是一種刺激。而女子回頭之時,烏發下竟是一顆骷髏頭,而這骷髏還咯咯發笑。

少年嚇得發出一聲冷戰,正想施法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顫顫發抖。而女子或是說少年眼前的骷髏則不緊不慢的向少年走來,玉手勾住少年潔白的脖頸,頭往少年臉上靠去,更是嚇得少年不敢說話,可少年畢竟是修行隻是,即使很恐懼,也逞強站起身體,不像當時的小胖子一般狼狽,這也算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而那女子似乎是看出了少年的恐懼,竟大笑起來,在少年耳中有些嚇人的笑聲停下,女子一雙玉手抬起放在鬢角處,使勁一拉,竟把骷髏頭拽下,露出真容。少年再定睛一看骷髏頭,原來是一個麵具,而麵具下的容顏倒是十分美麗,少年一時竟然想不出哪怕一個詞可以形容此等美麗,或是說找不出一個詞配得上形容這幅美麗的麵容,就算是心底聲音此前說過的傾國傾城用在這裏也毫不過分甚至還要不夠。

女子看到少年正盯著自己,臉頰頓時有了抹緋紅,似要說什麼,也沒說出口來,隻是把少年摁倒在地,竟然吻了上去。

被女子一吻,少年更是不知所措,呆呆的看著女子似有些無辜,但更多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可卻總覺得似曾有過。而女子一吻之後,臉上緋紅隨之散去,也靜靜地看著少年的眼睛,清澈明亮的天藍色眸子仿佛要把少年引向深淵。但在此過程中二人始終沒說一句話,很是寂靜,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女子率先打破了寂靜,把骷髏麵具係在額頭上,笑著說道:“小秀才,小秀才,看夠本宮舉世無雙的尊容了嗎?你是時候醒了。”少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女子用纖指抵住,似乎張口還在說著什麼,可少年又陷入朦朧,聽不真切。

一縷陽光穿過樹梢,照在少年的臉龐上,少年睜開眼睛,似乎還沉浸在夢幻之中。而心底如銀鈴般的笑聲卻響個不停,少年抿起唇,微微發笑,最終無法忍住,也想心底聲音一般大笑起來。等笑聲停下,少年也隨之停止,四顧周圍路人異樣的眼光,少年又有些害羞,雙頰緋紅,心裏卻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