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會忘記,那是他將一片心捧到她麵前,她怎會忍心將它打碎!
猶清晰的記得那晚的情景,他們不小心陷入了狼群。那個時辰是她靈力最弱也最痛苦的時候,而且初到迷迭的她還未來得及煉製護體靈氣,“夢書”更是連雛形都沒有,可以想象他們是有多危險。
最後當她帶著他傷痕累累的逃出狼群的時候,她看見他的眼睛裏第一次出現一抹靈動的色彩,宛如初春的第一縷陽光鑽出層層浮雲,第一絲春風吹皺一池粼粼波光。他蒼白的薄唇第一次對著邪夢輕啟,許久未說話的嗓音沙啞難聽,他卻用起誓般的神情,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為什麼拋下我?”伯隱逼近一步,哀傷流瀉,空氣似乎都染上了一絲悲涼,“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
邪夢不禁無措的退了幾步,沒人注意到她背後不遠處就是懸崖,她輕輕地說,“我記得的,我們是親人!我沒有拋下你。”
伯隱木然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傾頹而茫然,“隻怕你早就想拋下我了,你從來,都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吧!”
“我沒有!”邪夢神色肅穆。
他卻仿如沒聽見般,神色都空洞了,隻不停地喃喃,“為什麼拋下我?為什麼拋下我…”茫然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執拗,仿佛又回到那個隻有他一人的小院,也許還有更遙遠,更絕望孤獨的過去,“為什麼都要拋下我?為什麼,為什麼…”
邪夢看著這樣的他,心不禁猛地揪了一下,忍不住狠狠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從惡夢中喚醒,“我沒有拋下你,沒有!”
“沒有詢問你的意見就把你留下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沒有拋下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伯隱低低的垂下頭,掙脫她轉過身去,身體不住的顫抖。半響,輕的有些異樣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跳下湮穀,我便,信你。”沒有人發現他低垂的眸中漆黑一片,不再有哀傷甚至光亮,蒼白的左臉上也有黑色紋絡不斷蔓延。
邪夢聞言,竟毫不猶豫的轉身跳下湮穀,隻留下一句堅定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你,要記住!”記住你的話,記住相信我。
“不——”伯隱眼中再次出現哀傷,卻與漆黑不停地交替,黑色紋絡也時隱時現。
君大哥猛然驚醒,“小夢,不要——”卻來不及阻止,隻縱身隨她跳了下去。
“小乖——”“姐姐——”
雲央和煥同時轉身,隻堪堪見到一抹身影在崖邊一閃而逝,也毫不猶豫的一掠而下。
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崖上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此時忽然刮起一陣詭異的黑風,反抗不得的眾人便被下餃子般卷下了湮穀。
隻有一人仍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眸中淺璃與漆黑掙紮良久,終於蓄滿了漆黑,左半邊臉頰上也漸漸覆滿了黑色的紋絡,層層疊疊,如世間最陰冷的火焰。灰衣墨發,身影如畫,赫然是——天芒後相,伯隱!
他轉身麵對湮穀,微微扯動嘴角,此時身上黑氣縈繞,神色陰冷譏嘲,聲音輕若呢喃,“相信?嗬…”身影漸漸變淺,消失。
風過,無痕。湮穀再次陷入寂靜,宛如從未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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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一刻
去彬越森海的路上,邪夢在眾人前麵慢悠悠的走了一日,月瞳終於無法忍受,她暴跳如雷的走到邪夢前麵,咻——的抽出袖中長鞭。
跟著邪夢的雲央、君大哥、煥、林默、林藍等人都一臉吃驚的看著她。隻見她唰唰兩鞭把地上一隻蝸牛抽的粉碎,一邊抽一邊罵著,“看你丫還敢一直攔君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