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積起的雲層越來越厚,可卻遲遲不下雪。灰蒙蒙的天,總會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一個並不大的院子內,一碧衣女子端著茶盤仰頭看著這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許是風的原因,女子的眼角有少許濕潤。停頓了一會兒,便向屋子走去。
屋內。簡簡單單的擺設看起來有些寒酸,“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雖簡陋,但卻因為屋裏的人而顯得蓬蓽生輝。主椅上端坐一名白袍男子,其貌不揚,麵如冠玉,劉海靜靜的垂在一旁,好若翩翩公子,而其一雙眼眸卻有拒之千裏的寒意。
“本王既照約定來了,你是否也應該照約定把藥給我。”冷冷的語氣從男子口中說出,他的一雙幽眸亦是冷冷的看著下座的女子。
“王爺何必這般心急,妾身與王爺許久未見,難得有機會,難道王爺不想和九夏談談嗎?”女子看似卑微的說道,慵懶的整理了下自己的纖纖手。
“哦?那本王很好奇和你能有什麼好談的。”嘴角輕挑,諷刺的意味道出。
“嗬嗬,當然有啊,比如三年前的事。”女子纖手輕捂朱唇笑道。
聞言,男子有些皺眉,三年前的事……這回她又想做什麼,男子心生戒備,誰知接下來的事防不勝防。
門簾被人揭開,走來的是剛才那院中的女子,隻見她低著頭,額前的劉海遮住她的雙眸,雙唇緊抿,端著茶盤的手有些用力,在坐在一旁的女子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向上座的男子走去,恭敬的福了福身,便將木盤上的茶杯輕輕地放在了一旁。
男子的心神被女子的話擾亂,以致他沒有看到那碧衣女子放茶杯時的手有些輕抖。女子放下茶杯後,並未離去,依舊低頭站在一旁,仿佛在等著什麼。
另一邊,一粉色身影和一藍色身影正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來,那藍色身影明顯有絲不滿,嘴裏抱怨道:“明明是個小妾,卻敢叫王妃親自去取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粉色身影似乎並不在乎,道:“殷雪,待會兒到那的時候,你留在外邊,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不行,怎能讓王妃一個人進去,奴婢還是跟著進去吧。”
“不用了,我隻想快去快回。”
殷雪還想說道,卻見禮簪纓有些生氣,便隻好應了。禮簪纓見殷雪有些喪氣,無奈的笑了笑,若是讓這丫頭跟進去,又免不了一場鬥嘴。而她的一雙烏黑烏黑的大眼一絲寒意閃過,這個人又在搞什麼花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顏宸謃宿質問道。
千瑤輕笑,一雙星眸深不可測,道:“不是妾身說,是她。”
顏宸謃宿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那奉茶的女子便一下衝到他的麵前,重重的跪下,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啜著淚水,雙肩有些抖動,卻還要忍著情緒道明自己的身份:“民女薑碧參見王爺。”
“這怎麼回事。”兩道劍眉皺了皺,眼眸越來越冷的看著下座的千瑤,放在扶手上的手攢的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