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菱跟黑鳳看著床上帶著淚痕睡去的清婉，她們怎麼看都覺得，她並不像主人所說的那種人，但主人認定的事，她們又有什麼辦法。清婉並不知道，因為剛才她那一翻發自內心的痛哭，已經讓這兩位女子對她起了憐惜之意。
兩人相望一眼，然後黑鳳閃身出去，離去時如一陣風，隻一下，她便抱著一套同為白色的絲質宮裝進來。
"她的擦傷很嚴重，一會輕點。"白菱接過黑鳳手中一半的衣裳，淡淡說道。
"恩。"黑鳳的回答，也極為簡單，看得出來，兩人都是不喜言辭之人。
她們輕輕地為昏睡中的沈清婉輕輕換下那一身白色宮裝，這時，又為她用藥水輕輕擦拭著身子，烙印周圍的水泡，因為剛才的跌倒，被衣服磨到，此時全都穿破，一絲絲膿水滲著血絲貼在裏衣上，格外刺目。
她們不敢冒然脫下裏衣，怕這樣會痛得驚醒沉睡的清婉。"黑鳳，你去取些熱水來。"
白菱看著黑鳳，淡淡地說著。黑鳳聞語，也不說什麼，便又快速閃身出去。端著熱水進來時，白菱已將沈清婉的衣服全數脫了下來，而白菱，靜靜地坐在床沿邊望向沈清婉，一副若的所思的神態。
"白菱，你沒事吧？"黑鳳將水放置一邊，走向床邊，略帶關心地問道。認識白菱那麼多年，除了當年的事讓白菱有如此神色，她何時見過白菱平淡冷漠以外的神色，所以開口，黑鳳便是擔憂的一句。
想起當年的事時，黑鳳的鳳眸，一絲不易察覺的恨色飄然而逝。
白菱側過眸了，對黑鳳淡淡搖頭。"黑鳳，我沒事。隻是有件事，要跟你說。"黑鳳眼裏的恨色，她看得一清二楚，這麼多年過去了，黑鳳眼中的凶神煞氣也越來越濃了，而她，也越變越冷了。她們忍辱多年，就是為了尋找聖女的下落。百回千轉，沒想到，聖女一直就在她們身邊。
"什麼事？"
"黑鳳，你過來看看便知。"白菱看著沈清婉，示意黑鳳過來。
黑鳳不明所以，看了白菱一眼，蓮步向前走去。目光觸及白菱所指的地方，她整個人震呆住，鳳眸大睜，嘴角喃喃呼道.
"五彩霞紋，她身上竟然有五彩霞紋，那麼她就是……"
黑鳳後麵的話還未說完，便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白菱平靜的眼眸中，一絲心慰快速掃過，她蓮步至黑鳳邊上，纖纖五指，將她扶了起來。略有深意的目光，望了一眼床上的沈清婉，而後對黑鳳淡淡說道。"黑鳳，事關重要，這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眼下，我們還是先幫她梳妝一下吧，時間快到了。"
黑鳳不語，看了沈清婉一眼，然後兩人快速地為清婉整理儀容。
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了一片白光。透過殘舊的鐵質窗台，輕輕地落於清婉恬靜的容顏上，微卷的濃密睫毛，輕輕扇動一下，而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因為落了一夜淚的原故，此時見得陽光，她的眼睛剛開啟時，微微感動了些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