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沒有證據,又如何敢當著天下人的麵衝撞父親?”鳳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明是麵無表情,卻莫名令人背脊生寒,“把人帶上來。”
“家主饒命啊——夫人,夫人您救救老奴呐——”左護法依言將一老嫗壓了來,一腳踢在她膝彎處。
老嫗跪在鳳歸麵前,涕淚橫流,“大公子,求您饒恕老奴——當年都是夫人逼老奴給先夫人下毒的,真不是老奴想害了先夫人的命啊——”
鳳家家主一看到這老嫗當即變了臉色,這老嫗是鳳家現夫人的乳母,她作下的那些醃臢事情,好些都是經過老嫗的手。眼珠子一轉,鳳家家主立時一腳狠狠踹了老嫗心窩子,怒斥:“狗奴才!你和你家那個毒婦主子都做了些什麼?!謀害我妻兒,真是喪盡天良!”
鳳家家主想棄卒保車,然,老嫗卻不會放過他,哇的一口血吐在地上,老嫗卻不退反緊緊纏上,抱住鳳家家主的腿,聲嘶力竭地喊:“家主救救老奴——當年您還問過老奴木程耳和紫菱花香混一起的效用,這一切可都是您默許的啊,您還吩咐老奴給大公子的膳食上也加木程耳,之後大公子身子不爽,便被老太君接過去將養,不是老奴辦事不力呐——家主您救救老奴,大公子這是要打殺了老奴啊——”
聽著老嫗將事情都抖了出來,鳳家家主怒急攻心,一把抽出佩劍,一劍捅了她心窩,血咕嚕咕嚕往外冒,兩眼瞪得跟鵪鶉蛋似的。
“這等背主的奴才死有餘辜!為了苟活胡亂攀咬,這等誅心之言爾等不聽也罷。”緩緩抽出劍,甩了甩血珠子,鳳家家主鎮定下來,麵容微有扭曲,陰鷲地盯著鳳歸,“那個賤婦膽敢害你們母子,我定會嚴懲。來人,把夫人帶過來!”
“不必了,我已經命人將夫人帶來了。”鳳歸淡淡然勸阻,打了個手勢,隻見一黑衣男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黑衣男子戴著半遮麵鐵鷹麵具,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上前一步,單膝跪在鳳歸麵前,“鷹一拜見主子,屬下已將人帶到。”
說著鷹一將手裏的木盒子打開,置於宴席主桌。
眾人瞥了一眼,驚呼一聲,木盒裏裝的竟是鳳家夫人的頭顱!
“你!你……”鳳家家主指著鳳歸的手指顫抖個不停,一口氣沒喘上來,臉色漲到青紫。身側的寵姬捂著嘴,麵無血色,另一隻手無意識地巴拉著桌子邊沿,一個不慎打翻桌沿的一個酒杯。
碰——
一聲脆響,數十名魔教教徒並九個戴有鐵鷹麵具的黑衣男子一齊湧入鳳府,將眾人團團包圍。
“父親,你可還記得那晚你向祖母逼問家主信物不得而生生掐死祖母的情景?”鳳歸無喜無悲,眸光深幽,一字一句道,“我卻記得一清二楚。鳳殷,你為子不孝,為父不慈,殺妻弑母,不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