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席了,她怎麼還沒來?”鳳家家主掃了眼身側另一把空椅子,不滿地詢問。
身後的家丁小聲回道,“夫人說身子不適,不過來了。”
“哼!”鳳家家主眉頭一擰,對妻子這不識大體的行為很是不滿。曾經有幾分姿色時,鳳家家主覺得她哪哪兒都好,現如今寵愛不再,便覺得她就是個善妒的毒婦,越看越厭惡。
“夫君莫要生姐姐的氣,原就是奴的不是,奴不過一介戲子,卻得夫君恩寵……”寵姬玉指撫上他的手背,眉眼哀戚,眸中似噙著淚,欲滴未滴。
“瑤兒,不許你這麼說!”鳳家家主安慰道,“你是我此生摯愛,我給你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下首,鳳歸攜左護法默默喝著酒。看著那兩人旁若無人恩愛纏綿的模樣,鳳歸隻覺荒誕可笑。
此生摯愛?嗬嗬。
當年騙走他娘親的一顆真心時,莫不是也這般花言巧語?然,花心之人終究抵不過時間的考驗。隻可恨,待想抽身時,卻為時已晚。
酒席過半,一家丁匆匆而至,俯身在鳳家家主耳邊輕聲彙報,“家主,城中發現數十魔教之人。”
數十魔教之人?
鳳家家主眉頭一皺,正待吩咐,卻被寵姬打攪。
拉過他的手輕輕置於小腹,寵姬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他,欣喜而羞澀地道,“夫君,今晨診脈時,大夫說,奴……”
一愣,頓時狂喜,驚呼,“瑤兒有了我們的孩子?”
寵姬微微頷首,便被鳳家家主一把擁入懷中,大笑稱好,“哈哈哈哈,好好好!”
“恭喜鳳家主喜得麟兒!”
“恭喜恭喜——”
眾賓客紛紛起身道喜。
“恭喜父親又得一子,”鳳歸起身上前,舉杯敬酒,淡淡笑道,“孩兒敬您一杯。願此子肖父,殺妻弑母。”
此言一出,底下瞬間一片寂靜。
“放肆!你這孽子!”鳳家家主怒吼,揚手猛地往鳳歸臉上扇去。
飽含怒氣的一巴掌扇過來卻沒能打在鳳歸臉上。早就看不慣鳳家家主這般作態的左護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譏笑道:“鳳家主好大的脾氣!莫不是被說中痛腳惱羞成怒了?”
“放肆!休要妖言惑眾!”鳳家家主漲紅了臉,撤回手,指著左護法,對著鳳歸怒罵,“看看你都認識的些什麼人!沒規沒矩,粗鄙至極!”
鳳歸麵容微冷,勾勾唇角,回敬道:“父親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今日,孩兒隻想與您說道說道我母親和祖母的事情。還請父親給我一個答案,為何母親生前每日膳食中必有木程耳,為何母親房中總會換上新采的紫菱花?木程耳遇紫菱花香乃劇毒,衰五髒傷心脈,不知父親是真不知,還是真不曾在意過?”
“你說的什麼東西?!簡直一派胡言!”鳳家家主強撐顏麵,目光閃爍,“你娘是鬱結之症,你莫要因為憂思過甚便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
在座賓客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著。今日來參加壽宴的多是泗水城附近的小門小派,他們原是怕得罪了鳳家,這才不得不來。參加一個寵姬的生辰宴席,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現下沒曾想,還有更勁爆的事情!聽聽人鳳家大公子話裏的意思,這鳳家家主的原配夫人竟是叫人害死的!甚於連這鳳家老太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