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 江湖遠,碧空長(2 / 2)

杜笙給自己斟了一盞茶,道:“在十二年前的臘月二十三,那天盼盈出生,她母親因生她難產而亡,鎮上老人們說她命硬,會克死我們杜家一大家的人,我聽信謠言,便將還未滿月的盼盈送出,她十歲那年那家人將她又送回,說是她進家門這十年內家裏竟死了三個人,而且都不是自然而亡,那家人不敢要他,可我也不敢要她,偶然聽起雲澤仙山,便萌生將她送上山修仙之意……唉,說來慚愧,老夫不到兩月就後悔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而她這次竟又回來,半年不見當真是變了許多,也不是當初那個隻會哭的小丫頭了,這次我本想將她留下來,看來也是無望了。”

“杜老爺不必傷心,畢竟盼盈是您的女兒,血濃於水,隻是您要知道,所謂因果輪回,凡事有因必有果,您是明白人,我想這不用樊一再多說什麼了。”他看看杜笙的神色,又道:“盼盈如今是我雲澤弟子,我是她師兄,自然有責任解開她與您的心結。”

杜笙大喜,忙問:“樊公子可有什麼好法子?”

“其實也不難……”樊一頸間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感,進而傳遍全身,樊一四肢無力癱倒在地,杜笙一驚,正要去看,忽然看見門外飛進一根細白銀針,他沒閃過,那根針紮在他的額上,他竟直直倒了下去,手碰到桌上的一盞茶,骨碌碌滾下,在他倒下後摔倒了地上。

在院裏等著的虹旭察覺到了不對勁,又不好貿然闖進,便先輕叩房門,裏麵沒有動靜,他知不妙,緊握劍,一腳踏開了門,隻見樊一和杜笙都倒在地上,一個脖頸後有銀針,一個卻在額上,而且有明顯的黑色。

虹旭上前查看,他輕輕用手指在兩根銀針上抹了一下,湊到鼻前嗅了嗅,皺了皺眉。

針是淬了馬醉木的毒,馬醉木的葉子有劇毒,可是卻是凡毒,根本傷不了已修成仙的樊一的,銀針可以測毒,可現在卻是一根黑色,一根為原樣,那說明樊一頸後的並非銀針,虹旭明白此事不簡單。

他先運功將杜笙的毒穩住,又去通知了其他人。

杜宅正廳。

“我想事情大家都應該知道了吧。”虹旭掃了一眼眾人,又道:“現在杜老爺的毒已經穩住,隻是樊一師兄的情況,不太樂觀。”

“師傅他……到底怎麼樣了?”芝言語氣平淡,卻還是有隱隱的顫音。

“他中了毒,並且仙法也被這東西束縛。”虹旭拿出那根針,“你們可有誰知道這東西?”

子卿皺著眉走近,拿起他手中的針細細一看,驚呼一聲“呀!”

“怎麼了?”

“這是縛仙銀做的針,專門用來束縛仙人的法力,而又淬了毒,顯然是想迷惑我們,但施針的絕不是人。”子卿道。

芝言:“怎麼這樣說?”

子卿:“他有心迷惑我們,可是顯然不知道銀針可以測毒。”

芝言:“一定是鬼燭,他沒殺了我們,倒叫少恒傷了血嫁,她心有不甘。”

虹旭搖搖頭:“不一定,鬼燭在人間活了至少有兩千年之久,怎會不知?”

芝言疑惑了:“那該是誰?”

“嗬嗬,其實是你們想的太多也說不準,師兄常在人間走動,也應此得罪了不少妖鬼,是來複仇的也說不準。”虹旭笑著說道。

眾人長噓一口氣,這麼想來也不是無可能,隻是不知樊一有無性命之憂,子卿也瞧出大家的顧慮,到:“也不用擔心,縛仙銀不傷人性命,隻是仙法會被束縛六年之久,這期間需要有人寸步不離的照顧。”

“我”芝言著急道,又看看眾人,繼續道:“……想還是白染更合適。”白染忙推到:“不了,還是芝言姐姐你去,我和師兄離得遠,恐怕不能做到寸步不離的照顧。”虹旭見狀也道:“是啊,白染和師兄在一塊難免落的旁人話柄。”

芝言推脫一陣也就應了下來,眾人這也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