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婢是楓王爺的人。”凝眉臻首低垂,看似對白素皙恭敬,但卻隱隱有著不屑
“哐當”一聲,白素皙將手中的茶杯砸到凝眉頭上,而她下意識的一躲,但還是生生止住了腳步。
“還想哄騙本王妃嗎?”白素皙的聲音中難言怒氣,自己身邊竟是讓別人給安插了細作。
“凝眉不騙王妃,凝眉隻是邊疆一個戲子,小時候被王爺選中帶入東字輩閣培訓,專門負責幾個主子的安危。”
顧念此時也勸道:“王妃,凝眉是在奴婢後麵入的東字輩閣,王爺挑選……”
“這麼說,你對她也不是很熟悉了。”白素皙皺眉,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顧念啞然,的確,知人知麵不知心。光是凝眉由澤王爺送來這一點就很值得懷疑。此時她的心中滿是擔憂不禁對著白素皙問道:“那麼,澤王爺是否可靠?”
白素皙將身子靠在椅背上,聲音無力,“不知道,現在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隨後她看向凝眉,“你怎麼到這來的?”
顧念也充滿疑惑地看向她。
“王爺自你消失了,就派奴婢出來找你,一路行來,就在這裏碰到了澤王爺。”她低著頭,令人辨不清話中真假。
“他就隻派了你出來嗎?”白素皙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聲音是顫抖著的。
“王爺從天山上回來後,聽聞你受的苦難,蠱毒發作,昏迷不醒,如今怕是生死不明了。”凝眉此時的聲音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你說什麼?”白素皙立即起身,身子搖搖欲墜。
顧念也不敢置信地看著凝眉,察覺到白素皙心中的痛楚,趕緊上前一步將她扶住。
“奴婢句句屬實。”凝眉的確沒說慌,如今的軒轅楓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趙駿在他床前走來走去,給軒轅楓診脈的張醫正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見張醫正久久不說出一個結果,忍了幾次的趙駿終於開口急急問道:“王爺怎樣?”
張醫正經他一問,心頭更是狠狠一跳,隱下心中的慌亂,收手對著趙駿道:“王爺這病實在蹊蹺,想必隻是心頭鬱結,所以才會昏迷不醒,待老臣給王爺開幾劑藥先調理著,不過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張醫正歎了一口氣,隨後趕緊吩咐一旁站著的醫女擺下筆墨紙硯。
趙駿等張醫正走來了之後,立即跪在軒轅楓床邊,摸了摸眼角的淚,“王爺,你可一定要撐下去。”
白素皙身在湘苑坊,要出去談何容易,那麼就隻有等著軒轅澤自己來了。
自從知道軒轅楓陷入了昏迷中,她的心就一直處於焦急狀態之中。所以,這幾天她一直叫顧念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對於凝眉,不管她說的話有幾分真,以她的能力要對上地魔宮眾人還是顯得吃力了,她自是不會白白讓一個人去犧牲。
軒轅澤來的時候是被兩個紈絝簇擁著進來的。
顧念隱在一群鶯鶯燕燕中,看到軒轅澤的時候,第一次覺得他的花花眉眼是那麼的可愛。
顧念走了過去,故意跟旁邊一人撞了一下,然後便向著軒轅澤倒去。
軒轅澤將她扶住,立即引來旁邊兩個紈絝的哄笑。
“澤就是這麼憐香惜玉,瞧瞧這懷裏美人的驚恐模樣,竟是也讓我產生了愛憐之意。”
“誒,鄧宇兄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一路走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澤的脾性,哪舍得一個美人落淚?那些女人個個喜歡對他投懷送抱,他的桃花運啊,可是你我比不了的。”
“馮曜兄說得極是。”鄧宇撇了一眼馮曜,對他搞清楚了軒轅澤的脾性極是不爽。
馮曜藏不住心底的意思,對他那不屑的眼神很是不舒服,剛要開口說話,卻見軒轅澤轉過頭對著他們道:“你們再這樣吵吵嚷嚷,本王大可以自己在這逍遙快活。”
兩人見他生氣,互相瞪了一眼,訕笑著忙對著軒轅澤說自己錯了,也不再開口。
顧念紅著臉將軒轅澤推開,低著頭趕緊走了。
在後頭的軒轅澤摸著袖中的紙條,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角。
“誒,你聽到琴聲了嗎?”馮曜用手肘拐了一邊的鄧宇,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鄧宇自然是聽到了,隻不過他處處喜歡跟馮曜對著幹,“你耳朵是不是有病啊?又沒有什麼表演,哪來的琴聲?”嘴裏不承認,心底卻是在嘀咕,這琴聲為何如此清冽,竟是讓他產生了共鳴之感。
軒轅澤微眯了眼睛,對著兩人道:“我先去如廁,你們隨意。”隨後不顧兩人異樣的表情,徑直走了。
他循著這充滿憂思的琴聲而去,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心疼,但心中也隱隱有著一股怒氣。
不知穿過了多少亭台樓閣,他才在那顆雪梅下,發現了那孤傲跪坐在琴前的清冷身影,縱然此時心頭千種情緒,卻也不舍得驚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