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君道,“修仙者的事他也要管,果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薛君和父親遇險,對方用的是拜我符,是咱們魔界才有的符咒。”
少陽君幾乎驚的坐起來,眼中晦暗不明,“不可能!現在魔界會用拜我符的沒有幾個,大部分都在我手裏壓著,最近我可沒有讓人去修仙界胡鬧!出了這事,果真我脫不開幹係。”
聽到少陽君如此說,燕碑立刻醒悟過來,縱雲翔為什麼要叮囑他一定要在四君都在的場合下說,若是這件事不是少陽君所為,他們三人也能從中作證,證明沒有人給少陽君通風報信。
現在他直接告訴少陽君,就等於直接讓少陽君背上了鍋,無論少陽君有沒有做這件事,燕碑這樣一說,少陽君第一個知曉這件事,有了豐富的掩蓋時間,就算他不做,這些時間也將他推上了主謀者的位置,他無論無何也洗不幹淨罪名了。
“少陽叔叔,我立刻就去找明山君,再來一個人就行,你就能說清楚了!”
這是上代魔君遊星北留下來一種奇怪的對質方法,幾人圍坐在一起,將證據攤開一點點說,要麼洗清嫌疑,要麼直接收拾掉。
遊星北,遊星於北,他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雖然身死於九鯉溪成仙的九重雷劫下,但他留下的東西猶如滿天繁星,在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地方,都放出微光。
少陽君手腕合在一起,遞給燕碑道,“燕碑,先將我鎖起來吧,用魔君給你的那個鐐銬,它能將魔氣也一同斷絕,然後找個地方把我扔進去,等你父親回來再處理這件事。”
燕碑忍痛如此做了,為自己的失言感到愧疚,要不是他自己……
聞雪亭過來一陣踢踏著鞋子的聲音,燕碑循著聲音回頭,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聲音站在麵前,渾身上下被黑衣裹著,看不清楚麵容。
那人嘶啞著聲音開口,仿佛經過火焰焚燒,又被鐵器摩擦過一樣,“少陽君,好久不見。我聽見了,我給少陽君作證。”那人轉向燕碑道,“你把他放開吧。”
少陽君有些驚詫,道,“老唐,你怎麼出來了。”
老唐喘著粗氣道,“很意外嗎?十方派薛君,我派人去刺殺他了。”
燕碑急忙道,“為何如此做!”
“你個小孩,不懂……方才你對少陽君說的話,我聽到了一部分,少主救了別人,還是個修士,他現在很危險。”
“燕碑,你還小,我們這些老一輩年紀大了,越發貪生怕死,不想再看見下一個九鯉溪出現!”
“少主同九鯉溪交好,讓我們失去了魔君,現在他又和修仙界的薛君牽扯,你說,下一個失去的人,是誰?”
“你?或者你弟弟?少陽君?明山君?或者是無一!”
“你擔不起這個風險。”
老唐一字一頓道,“修仙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無一現在還躺在冰棺中,明山君剛從七世輪回恢複一點力量,少陽君身上……”
“老唐!”少陽君喝止他接下來的話道,“別扯到我身上!”
“好,我說正事,燕碑我問你,你殺過多少修仙界人士?”
燕碑失落的笑著,“血屠八卦慈悲手,手上人命無數,手下亡魂喪膽。”
“薛君知道縱雲翔的身份後,又會怎麼對他呢?圍而殲之?就算他不願,說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造父母,但是其他人呢?十方派其他人?水娘子的那些部署?更甚者,昆侖!”
老唐嗓子眼裏幾乎嘔出血來,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燕碑上前準備攙扶,老唐推開示意自己沒事,語氣平緩道,“他們會將對我做的事,再對少主做一遍。”
空氣中靜得可怕,眾人回想起當年老唐的樣子,一個個陰沉著臉色。
“唐叔,那神仙墓裏襲擊薛君的人……”
“不是我。我知曉薛君,時間是你對少陽君說話之刻,當下我派人去就地格殺薛君,在此之前,我對他一概不知。”
燕碑麵色凝重,那就是現在魔界中還有想對薛君出手的另一個人,那人為了殺掉薛君,連父親都要下手。
想到薛君那張娘唧唧的小臉,燕碑心中道,他是有多招人嫌,怎麼都要宰了他。燕碑想到薛君在斷天涯值守過,心下了然,怪不得。
斷天涯值守的修仙者,手上有多少魔修性命。
薛君,你好自為之。
燕碑想到鍾決也同樣在那裏值守,心裏咯噔一下,薛君遇險,難不成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