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宇天瞅著神情陶醉的弟弟,瞅著他的略帶微笑的眼睛,笑著問道。
“想起以前一件事,覺得挺有意思的,過了挺長時間了,具體是什麼樣的有些記不清了。”
宇天看著弟弟陷入沉思的微昂的腦袋,也不禁追憶起往事:在他還是小男孩兒的時候,兄弟倆個在床上打把式,——他直接從弟弟的身上翻了過去,然後從家具的格框中拿下來一個玩具,弟弟睜開眼睛看到了,便伸手來搶,他故意不讓,倆個人便在你爭我奪中在床上轆軲起來。
那時候是那麼的快樂,無憂無慮,而自從進入中專學校那一刻起,便背上畢業後找工作的思想負擔。
“小時候多好啊,哪像現在。”宇天有些傷感。
宇晨轉過頭來,甩了甩有些蓋住眼睛的長頭發,奇怪地看著宇天,立刻覺察出宇天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你怎麼不太不高興?在學校怎麼了,有誰欺負你了嗎?……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怎麼了啊?你再不說我回家我可要告訴咱媽了。”他略帶著威脅口氣,扔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鐧。
宇天看了看宇晨,快速地騎了過去;不甘心的宇晨,連忙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因為腿上用力,所以他的上身在車上左栽右晃的;他的身上穿得是一件棕褐色羽絨服,鬆鬆垮垮地套在他瘦小的身上,晃晃蕩蕩的。
他知道宇天一定有心事,他有這種強烈的感應,而且一定是在學校裏發生的:因為就在前幾天,宇天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會興高采烈地對他講他們班為了迎接晚會而進行排練的事情,還時不時地站在地上向他比劃幾下演出的動作。——所以,當他今天看到情緒明顯低落的宇天時,再加上沒有像往常那樣遲回到家,他也有幾分預感發生了什麼“你每天不都是要進行演出排練嗎?今天難道沒有去,難道是不排練了嗎?”
“排練。節目又沒有被取消。”宇天支支吾吾地回答說。
“那你為什麼不去了?昨天你還跟我講這事呢,今天就不去,那不耽誤訓練了嗎?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出什麼事了吧……”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宇天替自己掩飾道。
“真的假的?那你為什麼不想去了?……好了好了,我不問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宇晨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看出宇天的臉上已經明顯有些慍怒之色,再繼續追問,誰知道他會不會翻臉呢?兄弟倆在剩下的路上時間裏誰也都不說話了,回到家後,也是先後拎著書包,誰也沒有再理誰。
剛開始的時候,宇晨還能繃住勁低頭寫作業,看樣子挺認真,好像忘記剛才的事情了;可是後來,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尷尬壓抑的氣氛了。
“小哥!”他帶著哀求語氣低聲喊道。
宇天抬頭看他。
“你到底怎麼了,小哥,有什麼不高興的,說呀!”
“你就別問了。”宇天難為情緒地說。
“嘁……哎呀……你……唉!你可真磨嘰,快急死我了。”他焦急、失望地責備說:“你有什麼不能說得的啊,小哥,你被老師罵了還是怎麼了……哎呀,你就快點說吧。”
在走廊裏隻聽到隻言片語的宇母進屋裏來問道:“誰呀,誰被老師訓了?你們在學校幹什麼了?怎麼會被老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