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絕大多數的學生們都躲進宿舍午休去了。諾大的校園裏顯得空寂、枯燥無味,索然無趣,隻有微冷的秋風吹過。
下午兩點半,學校聯歡活動如時在大禮堂舉行。許清茹拒絕了男生的幫助,獨自拎著橙子,坐到了班級的最後麵。她整天都在偷偷地看著淩誌鵬,用哀怨的眼神望著他,好像是在希望他能知道而主動到她的身邊。心情尷尬、不知道為什麼無精打采的淩誌鵬則把橙子放在了最前的一排。方老師沒有注意到班級裏的微妙氣氛。她還在責怪淩誌鵬說道:“你坐在前麵,後麵的矮個子女生還能看到嗎?你快讓個座。”淩誌鵬隻好拎著橙子坐到後麵去了,這樣一來,他就與許清茹挨到了一起。
倪英終於放下了手裏的零食,就和徐玲談論著剛剛看到的學科裏那名最帥的年輕男老師。
舞台大幕在一陣掌聲中被拉開。舞台背景已經被布置一新。一男一女兩名主持人從台旁款款走上前來。本以變得稀落的掌聲再次熱烈響起。倪英轉過頭來,用手擋著嘴,對著淩誌鵬說:“他長得可沒有你帥。”
淩誌鵬低眼向她看了看,然後將背倚靠在橙背上,繼續關注著舞台上的情景。
“我在跟你說話呢?”倪英不滿地說道。
“快點看演出吧,別說話了。”淩誌鵬眼也不瞅她說道。
“快別理他了,他可是個好學生。”徐玲半開玩笑半諷刺道,但是不知怎的,氣氛沒有得到絲毫的改變。
學校值周的學生會幹部來來回回地在學生座位旁巡邏著,製止那些擾亂秩序低聲說話的學生。許清茹隻是抬著頭看舞台上的節目,沒有回頭看近在咫尺的淩誌鵬一眼,對倪英的話,心裏感到很難受。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努力使眼中的淚水能眶回去。
淩誌鵬借口要上廁所,向老師請了假,走出了大禮堂。
“快去快回,別把橙子落在禮堂裏。”方老師叮囑道,幾年的教學經驗告訴她,這樣的學生一般都是一去而不複返的。
徐玲高興地鼓著掌,眼睛裏滿是笑意。大幕已經合攏了,但是剛才的節目確實非常的精彩,禮堂裏的掌聲久久不能平息。
轉過教學樓,淩誌鵬獨自回到了班級教室,站在窗台前望著大禮堂的方向。方老師從大禮堂裏走了出來,四處望了望,緊接著又返身進去了。不一會兒,徐強從裏麵跑了出來,朝廁所的方向快步跑去。
一個白色的、衣服裹得緊緊的人影兒進了教室,躲躲閃閃地慢慢地向淩誌鵬走過來,離他還有兩三步就站住了。淩誌鵬轉過身:許清茹!是她。淩誌鵬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他蜷著腿向後退了一步,身體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發出“咣當”一聲響。她緊咬著下嘴唇,呼吸顯得非常急促,臉上的顏色極其羞愧澀。淩誌鵬心裏很慌張了,想要找點話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害怕地走到她的跟前,她卻十分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這使淩誌鵬更加不知所措了,結結巴巴道:“聯歡……你怎麼……回來了,聯歡會結束了……”
“我回來,找你……”許清茹抓著淩誌鵬。
“我……我……”淩誌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緊張地望向教室門口一眼。
許清茹盯著淩誌鵬的眼睛,極力嗅著少年身體獨有的氣息,受著魔力的趨使,幾乎是用直白、大膽的聲音說道:“我們交朋友吧……真的……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