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半路打劫(1 / 2)

相見爭如不見,不見亦是懷念。

洛竹飛臨幻月城,把那亭閣似水墨的城池一望,心中一狠,微微搖了搖頭,在虎鷹身上一拍,遙遙而去。

等飛出了幻月城的轄地,離那雲奕派十三山還有兩三日路程之時,洛竹拍了拍虎鷹,笑道:“飛慢點!飛低點!”

“嗷!”

虎鷹會意,他們本來就已經很低很慢了,這下降得更低更慢。飛在三十丈的低空,目標明顯,目標惹眼,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虎鷹搖頭晃腦:主人又要釣魚啦,老是這一招,怎麼就是有那麼多的笨蛋會上當呢,難道,真的是一招鮮,吃遍天嗎?

洛竹屁股已經好了,閑情悠悠的躺在虎鷹背上。那神秘女子沒有真心傷他,沒給他整點內傷,好得很快。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當然是引誘別人前來打劫啊。不然,幹嘛飛得這麼低這麼慢。半年來,他靠這一招,成功反劫好幾次了。總是有人,會瞅見一個辟穀期的修士,可憐巴巴的飛在天上,不打白不打。

“道友,且留步!”

“魚兒上鉤!”

就在他們以奇慢似蝸牛的速度,飛掠過一條大江之時,從那江上突然飛起一個人影。那人影在前頭一攔,朝著他稽首。這人端端的浮在半空,長得也頗有幾分人樣,渾身上下寶光盎然,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嗯,衣服,應該是個下品法器,不過法器之中,除了飛行法器,便屬衣服價值最高了。哎,頭冠亦是。靠,連那雙鞋子都是。瞧其樣子,說不定還強過自己的流光翼。

洛竹流口水了!

對麵那人瞅著他那長長的晶亮的口水,心中奇怪:這人難道是個傻子,見了本仙師的英姿,自慚形愧,所以嚇得流口水嗎?

嘴中卻道:“彌天宗任飛見過道友,道友可是來自雲奕派?”

彌天宗,任飛!

洛竹微微凝眉思索,隨即笑道:“正是雲奕派吳竹,敢問道友,可認識,彌天宗的任紅城前輩!”

那人本已暗掐法指準備擒下他,聽得這話,微微一驚,說道:“任紅城正是家兄,不過,家兄已於三個月前被奸人所害,不幸隕落。道友認識家兄?”

“唉,嗚呼哀哉,想不到,任前輩已經隕落,真是,真是天妒英才啊。吳竹,不甚悲傷啊,想當年,我與任前輩……”

洛竹抹著眼角,神情悲傷,心中卻大樂:怪不得一身的寶光,原來是那送寶童子任紅城的弟弟啊。真是山不轉水轉,路亦轉。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是那個奸人所為啊!若讓我得知,定要抽其筋,剝其皮,以慰亡兄!”

“唉,我倒好像有所耳聞,就是不知道真假呀!”

“哦,賢弟知曉?快快說來!”

洛竹悲歎:“唉,不過是傳聞啊!而且,那人修為高深,恐隔風有耳,吳竹又不會聚氣傳音之術……”

那人一愣,微一思索,反正這是辟穀期的修士,怕什麼,當下便道:“這簡單,我這便過來,你低聲說給我聽就是了!”

“這人叫洛竹,我叫吳竹……”

“唰!”

一道白光縱橫而起,一聲慘叫驚風裂雲,一隻獨腳朝下便墜。

“啊,奸人!我和你拚啦!”

那任飛單著一隻腳,在半空中一陣陣慘叫,身形卻如紙鶴亂飛,好歹是險險的避過了那附骨之蛀的劍光。

“坨坨,把那腳給我銜回來,小心點,別弄壞了鞋子!”

“我,我殺了你!”

任飛又痛又怒,揮手展起一道寶光,這寶光如影如龍,打橫貫過天空,直直的便罩向洛竹。洛竹翻劍而回,對著那寶光便衝,一點也不憐惜。這寶光是彌天宗修士的本命法寶昊天境,本命法寶想要不傷其根本而搶奪,實在過難,又不值錢,貪不得。不如一舉殺破,拔了那身衣服和那頭冠才是正經。剛才他誘騙他到得近前,小心翼翼的一劍斷腳,就是怕傷了法衣。

金雲裂天劍一陣亂衝,將那寶光衝得連連疾退。而那任飛,果真不愧是寶庫世家,將手一搖,又搖出一個小圓球。那小圓球在風雪之中,滴溜溜一轉,無數道細如毫毛的飛針便從那圓球鑽出,朝著洛竹便攬。一眼看去,那飛針怕不有成百上千,聚攏成束,就像一條蛇,蛇頭疾探。

厚德載物劍出!

“嘶嘶嘶!”

三丈劍身豎立,無數飛針紮在劍身之上,發出尖嘯疾吟。

洛竹一聲冷笑,法指一變,厚德載物劍渾然疾蕩,蕩起光暈如波,將那些飛針盡數抵回。而他卻趁此機會,擺了厚德載物劍,以劍身朝著那小圓球一拍。流光翼拉過一道殘虹,順手將那朝下墜落的小圓球撈在了手中,來不及打量是什麼法器。一揮金雲裂天劍,劍光如水掃,把任飛的寶光掃成虛無。順勢一斬,任飛身上竄起寶光如叢。

斬,斬,斬!

三劍齊飛,三劍輪斬,每一斬都將那寶光斬得弱上幾分,他還沒出全力,顧著寶貝呢。那任飛受傷在前,劇痛鑽心,一身法力既要顧著傷勢,又要支撐護身法器,兩頭都要顧,結果兩頭都顧不著。傾刻之時,便被疾速輪斬破了護身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