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抱著腦袋,麵具下的臉痛不欲生——
“我的頭真的好痛,好像快要爆了一樣……”
那種痛,幾乎讓她忘記了被肩膀上的痛楚,腦海裏不斷有畫麵閃過,卻是破碎不堪。
她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隻是抱著腦袋,一直重複著,嚷著自己很痛,冷殘雲愈發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緊張慢慢轉變為擔憂。
“小草……”
“我頭好痛,好痛——”
小草的身子晃了幾下,好像無骨的一般,最終癱倒在他懷中,閉目不醒,臉色慘白得嚇人。
醫館裏,一襲灰衣的男子垂頭喪氣地坐在門邊鼓搗著草藥,眼神空洞,連草藥被搗得黏糊糊的還不自知。
一老者拄著拐杖慢慢地走了過來,看見那些慘不忍睹的草藥微微歎息了一番,而後對灰衣男子說道:
“師傅,外邊來了很多人求醫,你看……”
男子瞥都沒瞥他一眼,繼續摧殘草藥。
“不是有你在麼?”
“可是……”老者為難,心中默默灑淚,就是因為自己無能為力了才來找師傅您啊!
說了了半天,師傅的眉毛挑都沒挑一下,老者也不多做勸說,沿著原路回去,但最後還是心有不甘地轉回頭來。
“師傅,你手中的是落月華……”
落月華啊,珍稀草藥啊,師傅怎麼能如此對待!?他以前可是寶貝得緊的。
灰衣男子終於有了點反應,瞄了一眼草藥,然後繼續神遊太虛。
“哦。”
老者最終滿臉憤恨地走了。他不管啦,師傅在這樣繼續下去遲早會把自己當成草藥折騰。
“砰!”
思緒被一聲巨響扯回,白染竹抬首望去,隻見自家的柴門已經裂成了幾塊躺在地上,門前站著一個抱著女子的素衣男子。
老者目瞪口呆,這這這這……這人惹不起!
不過,直接踹門求醫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白染竹眯起眼睛毫不理會,身子轉了個方向,繼續手中的“工作”。
下一秒,素衣男子已經抱著昏迷的女子站在他麵前,表情陰冷。
“醫好她。”
白染竹將視線從男子平凡的麵容移開,落到他懷中女子的臉上。
那也是很平凡的一張臉,隻是她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嘴唇毫無血色。
他直接總結了一句話,“徒弟,交給你處理。”說完,起身欲走。
老者看著那殺氣四溢的素衣男子,根本不敢應聲。
隻見他輕輕將女子放在旁邊的軟榻上,然後——
伸手抓住了白染竹的後衣領!將他提了回來。
“再說一遍,醫好她!你親自出手。”
老子是神醫,說不醫就不醫你管得著嗎!白染竹掙紮著,然而在看到素衣男子手中碧綠的葉子直直地插在牆上後,驚訝地瞪大雙眼。微顫著嘴唇,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
那麼,那個暈倒的女子,是何人??
白染竹的身子也有些軟了,腦子一片空白。
老者在遠處看著,欣慰地摸著胡子點點頭。
真好,師傅的眼神終於正常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