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沒有答話,將身子退到一旁。那個侍衛狐疑地看著她,然後將目光投向小草。

小草清咳了一聲,在心裏為自己搶鏡頭的行為深感抱歉,她抬眼看向他,目光中的淩厲竟將那個侍衛給震懾到。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廣漠。”他恭敬地答道,雖然他不認識她是誰,但小草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清傲卻不得不令人產生敬畏。

她抬起下巴,語氣如寒冰一樣刺人:“今天看守西麵的侍衛你可知道?還是,根本就是你。”

廣漠也算是在宮裏混了很久的人,一聽這話馬上便知道出了事,趕忙否認:“奴才今日在北麵輪班,從來沒有踏入西麵一步。”

“那到底是誰!?你把他帶來見我。”她一揮袖袍,幽香陣陣襲來,好聞得令人不由忘我。他馬上便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當朝的傳奇人物,念熙郡主。此人千萬得罪不得,他立刻屁顛屁顛地去找同僚。不一會兒,一個略顯消瘦的男子跟在他後頭站到小草麵前,屈膝喊道:“奴才馬七參見郡主。”

小草可不管他為什麼會認得她,兩道目光如尖銳的匕首,直直刺入馬七的心底,“今天我站的這塊地方是輪到你守衛吧?”

“……是。”馬七回答,聲音有些顫抖。

“你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

“回郡主……奴才並沒有看到。”

“可我和七殿下都看到了,你是想說我們兩個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還是你忙裏偷閑沒看到,失職!?”

馬七嚇得整個人差點跪倒地上,“郡主明察,奴才一直堅守崗位,可奴才真的沒有看到……”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看錯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他跪了下來,顫抖著身子,連連磕頭。

靠,這點驚嚇就受不住了,什麼大內高手!小草無語,剛想讓他起來別再磕了,卻被一條反著太陽光的東西給吸引。

她一步步慢慢地走過去,輕輕拉起馬七懷中的那條條狀物體,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沒想到這皇宮竟如此富裕,連個奴才都有這麼珍貴的珍珠嗬~”

那馬七已經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蒼白著臉,停止了磕頭。

“既然你說你沒有發現任何人,可你知不知道,剛剛七殿下差點遭人毒手,這麼說,我們看到的那個人是你咯?若是這樣,你就算是株連九族都難抵其罪!”

“郡主明察,奴才就是有幾千幾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啊!”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給本郡主從實招來!”

她的全身散發出耀眼華美的光芒,語氣帶著一種不可反抗的威嚴,那種清冷的氣質,帶著霸氣,恍如君臨天下,令人望而生畏,絲毫不敢造次。

“那是、是一個人給奴才的,他告訴奴才,他隻是想、想看一下、悅姑娘而已……”他話音剛落,後背便遭到廣漠菜刀一樣的目光,好像要把他活活撕碎。

很好,看美女看到刺殺皇子來了,她冷笑一聲,對著廣漠命令道:“立即將這裏徹底搜查一番,一片草叢、一座假山都不能放過!”

“奴才遵命。”廣漠對她抱拳,說實話,他現在是真的佩服這個女子,臨危不亂,處理事情井井有條,能夠冷靜判斷,實在令他自愧不如。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廣漠走時還不忘將杵在地上發顫的馬七給帶走,立馬行事。

同在此時,小草的眼睛根本沒有停止轉動,眼角忽的瞄到不遠處的草叢邊,似乎有人影閃動。廣漠不真愧為大內高手,耳朵一動,自然也發現了不尋常,還不等他追去,小草一把將他推開,“你留下來,保護他們。”最後一個字消失在空氣中,隨風飄散。

小草運用爹交給她的三腳貓輕功,莽足全力追向那個人影,如果她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想等所有人走後再來暗害容塵。

不可原諒!

那個人似乎不知道她追來,急匆匆拐進了一個小道,小草停住腳步,繃緊身子,警惕地看著眼前一排排房屋。那個人既有膽量去暗殺容塵,武功必定很好,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後麵追。現在也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這裏麵有詐,二是那個人料定她追不到他,不知道他藏身何處。

這裏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除了那些荒廢很久的房屋,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個隱蔽的地方,小草基本確定剛才的那個人是躲到了那些房子裏麵。可是這麼多房子,怎麼可能找得到?

她雙手無聲地反轉一下,手指尖又亮出了幾根長長的銀針,不僅如此,她的雙袖間還藏有很多毒藥,粘上一點都能叫人痛不欲生,那些本來是治病要用來以毒攻毒的,現在用來自保,也不算浪費吧?

小草輕悄悄地走過去,盡量不發出一丁點聲音。推開一扇扇堆滿灰塵的柴門,皆是一無所獲,手中的銀針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她又來到另一處房屋,正打算推門走進,眼中精光閃現,手在兩扇門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