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上古有傳:女媧捏土造人,後以袖拂泥點而成人,久之,汗落,滴於泥點之上,此土自通靈性,另覓珠蚌修煉千年,融於蚌中血珠,謂此:土靈珠-執塵

荷花嫋娜地開了一池,晨間的霧氣籠在湖的四周,形成一層不透明的紗,湖的深處升起一隻巨大的蚌,從中,走出一名女子,身著月白衣裙,長長的纓絡沾了池中水霧,幽黑的雙目純澈,小巧的嘴微微上揚,卻是額間一大片土色紋案掩了風情。遠處突然有異動,驚起了幾隻鳥,那聲響不過一瞬,便沉了下去,那少女足未沾塵,飄了過去。隻見一名少年躺在草地,布料滿是汙泥,卻仍能看出上好的質感,少女衣袖輕拂,一棟小築便出現在眼前,從袖中探出白練,係住少年,一同離去…

風間郅費力地睜開眼,想起身,卻被全身的疼痛感硬按回床上,“你醒了?”他循聲探去,頓時愣了愣,身體已經快一步做出後退的反應。少女撫了撫額:“我太醜了?是吧?”見過她的樵夫都驚恐地說她醜…她將一碗藥擱在榻邊的小桌上,麵無慍色,她的眸子太過純澈,一時晃了風間郅的心神,他略顯尷尬地捧過藥碗仰頭喝完,隻這一間斷,那女子已了無蹤影,似乎隻有空氣中淡淡的池水氣息,才證明她曾經來過。次日醒來,風間郅恢複了些氣力,身上竟不那麼疼痛了,也能支起身子,昨日的少女正在桌邊,他道:“多謝姑娘搭救,敢問姑娘芳名?”“執塵,我是執塵。”少女微微一笑,“先過來吃些東西吧…我想,你應該是需要食物的。她微歪歪頭,天真的模樣卻有些醜陋滑稽。風間郅借助外物,慢慢地踱過去。隻見幾方白絹上拜著些許花瓣,一點蜂蜜,幾粒果子,表情又微微尷尬,但仍坐下,將事物儒雅地吃完,有禮問道:“執塵姑娘,為何獨身在這荒涼的山野?”“祖父帶我在此隱居,隻是他已經不在了。”執塵將早已想好的借口輕鬆吐出。“不知為何,昨日負傷,今日竟好了大半,在下承蒙姑娘搭救,也不好太過叨擾,姑娘可知哪裏有路可以下山?”風間郅問道。執塵暗暗丟給他一個白眼,笨,沒有她耗費靈力,你能這麼快複原?含了一枚花瓣道:“帶我走。”“什麼?”風間郅愣了。“帶我走,我帶你出去。”執塵被他呆呆地樣子逗笑。“那,麻煩姑娘了,出了這山還請到在下家中作客,以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風間郅很快恢複,回道。這一山路,竟走得極快,風間郅絲毫未察覺,是執塵將樹影移位,生生開出最近的一條路來。

“這是什麼?”執塵好奇道。“那是孩童的耍玩之物”風間郅無奈地答著,看執塵癡癡望著小孩子手搖波浪鼓走過。一出山,她似乎什麼都未見過地問這問那,眼裏流露出迷茫…好奇…

“籲…”一輛馬車停在了二人身旁,一名老叟下了車:“少爺。”風間郅點頭道:“李伯。”“這是什麼?”執塵捋了捋馬匹地鬢毛,“馬車。”風間郅還是耐心回答,示意她入車廂。一行人,消失在黃昏嫋嫋升起地炊煙中…

“那是什麼?”執塵掀起簾的一角,指著天空的一隻風箏。“風箏。”風間郅淡笑。“為什麼它會飛呢?”和我一樣…執塵眼中閃過驚訝,又將後半句吞了回去,千年修煉,她也到過人間,知道一些事不能在人類麵前表現。“因為風箏,有人在地麵將一根線與它相連,把它放飛到空中,下麵地人用那根線牽製它,控製它的飛行。”“那它豈不是沒有自由?”執塵怔怔地未把簾子放下。想解釋風箏是沒有生命的風間郅腦中突然現出一行字:想要自由,就是毀滅?認真地咀嚼這句話,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