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曲,煙湖舞,歌舞升平留戀樓。樓外樓,佳人如雲君如柳。紛繁的奢靡燈市,喧囂的茶館酒樓,在夜幕的朦朧中格外惹眼。
熙熙攘攘的逛街男女老幼,個個都衣著打扮不俗,鱗次櫛比的鋪麵店家裝潢精美講究。
“主,真是難得一見的繁華之景啊!”紅木馬車從城外一路駛來,進入燈市後便隻能一步一步前行,車夫黑衣束服,劍眉冷目,一見便知不是一般人。
“主,你看到沒?這裏的姑娘居然可以夜間出行,真是美不勝收啊……”車內再此傳出流口水的欣喜之聲。
“主,聽聞此城米酒濃香,名冠南國。我們要不要……”蠱惑的諂媚男音源源不斷。
“閉嘴。”這個主終於還是忍受不了這麼多嘴的屬下了,懶懶的下了這道命令。
“主,可是……”此男人不是一般的臉皮厚,居然敢違抗命令,結果會怎樣呢?
“滾!”有淡淡殺氣從車內彌散出來,連車夫都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終於可以耳根清淨片刻了。
馬車行入煙花巷,更是擁堵不堪。拉客的姑娘,酒醉的客人,流動的小販和無數與他們一樣的車馬坐轎,走走停停終於到了寬闊處,但見路口立柵欄,木牌上書:樓外樓,禁止喧嘩。
“哼!”車夫輕哼,不管怎樣擺排場,也不過是青樓而已。隻是這裏的座上客身份高貴些擺了,也不過是紈絝子弟為了尋歡作樂,故弄玄虛而已。
“寒江曲,煙湖舞。寒江雲未默,煙湖雨已綺……”
優美的歌聲伴著低沉的洞簫之曲飄蕩在靜謐的夜空,通往樓外樓的小道冷風肆略,詭異非常。
“嗒嗒嗒……”淩亂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聲在後麵響起,車夫眼神凝聚,防備著身後的變化。馬很急車也很急,匆匆從他身旁經過,並未停留半刻。
“快一點!狐女已經登場了,晚了可就白來一趟了。”相鄰的車主撩開絲簾,急促的催著趕車之人。
“啪!”隨著響亮的鞭聲,馬車急速離去。隻有紅木車還在最後緩慢的前進著,並不與人爭先。
粉衣桃紅,舞帶紛飛,紅毯鋪就的花台之上,三位美豔動人的舞姬扭動著腰肢,舞姿百媚千嬌,引得在座的賓客都駐杯觀賞,遺忘了尋覓那女子悅耳的歌聲。
白影從天而降,瞬間出現在舞姬之中。白色的長發如山穀飄散的瀑布般灑落在身後,妖異動人,深邃的黑眸,厚潤的紅唇,輕啟的貝齒,撩動著每個人的靈魂。難怪那些男子們如此愛慕她!
“雨綺舞煙湖,雲默曲寒江。舞曲休,江湖動。”
婉轉悠揚的歌聲在樓中縈繞不去,而花台上的舞姬已停下了舞步,狐女也早以歌畢。隻有那欣賞歌舞者還沉浸在幻境裏不能自拔。
“啊……”刺耳的尖叫聲將樓內的人喚醒,此時的舞姬才慌亂的呼救,手指著門外:“狐女,狐女。狐女被劫走了……”
根本無人看清楚發生的事情,隻是眨眼,便不見了狐女的蹤影。護衛們第一個衝出門去,接著便是樓內管事,姑娘,賓客。所有人都瘋狂的奔走,或是尋人,或是看熱鬧,或是逃命,亂成一團。
“寒江曲,嘿嘿。不錯,不錯嘛!”紅木精雕的馬車前,一個銀袍束服的男子曖昧的俯在狐女的耳邊輕浮的說話。
護衛列隊戒備,來者不善又挾持了人質,他們不能冒然出手。奔出樓的所有人都無法離去,隻能站在樓外靜觀其變。
青衣的車夫跳下車來,走向馬頭,將韁繩勒在手裏控製黑馬以便車能平穩。
“來者何意?”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從人群中竄出,站到護衛之前,如兩軍對峙。
“影碎,要是你滾開的時候也這麼快就太妙了……”車內傳出輕柔低沉的男子嗓音,隻是答非所問讓人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