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博忠忙來忙去,自然知道唯依的難掩,可是在那個時候,女人的例假是視為不潔之物,而皇上的龍床,那是從來不曾有任何一個嬪妃睡過的。唯依自然是知道的,也有自知之明,於是說道:“不用了,你睡吧,我在椅子上靠一晚就行了,我沒那麼嬌貴。”
靜花園今晚肯定是不能回了。
“這是聖諭!”唯依抬頭,果然見慕容璟宸眉宇間透著威嚴,她不再堅持,輕嗯了一聲,就自顧地朝龍床走去,躺下後,她還在心中不停猜測,他會不會也來睡在她旁邊?如果這樣,她豈不一夜無眠?唯依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可是身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微眯眼睛一看,才看見慕容璟宸抱在一塊褥子在窗前的檀木貴妃椅上躺下了,貴妃椅不比龍床差,睡著也定是舒坦,隻是從身份上委屈他了。
唯依拉了拉寢被,心中忽然湧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許是太累了,很快,她便沉沉睡去。
翌日,城樓上的鍾聲敲響,顧博忠帶著人伺候慕容璟宸更衣上朝,剛進門就被慕容璟宸璟宸賭在了門口,平身第一次,他的更衣及所有,都是在寢宮外完成的,就是怕吵醒她,可唯依睡覺一向很沉,自然不知他的此番心意。
晨輝將整個未央宮照得明亮,唯依這才醒來,這時,一個叫蘭兒的婢女進來,說道:“唯依姑娘,皇上說你這幾日不用去禦書房當值了。”
哦了一聲,唯依整理好龍床,就離開了。回到靜花園,看見靜花園早已恢複得像往常一樣,根本看不出半點打鬥的痕跡,琉汐和小蝶正在修剪花枝,見唯依回來,連忙跑上前去,“唯依,你回來了,餓不餓,我給你弄吃的。”
“嗯,對對,渴不渴,我給你沏杯熱茶。”
唯依蹙了蹙眉,“不不,我我什麼都不吃,你們這是這麼啦?”
“昨晚你在未央宮睡的吧?”琉汐笑得詭異。
“小聲點,”唯依連忙示意,你們怎麼知道的?這要讓醋壇子的嬪妃聽了去,還不對她進行群毆啊。
“昨晚任將軍帶人讓我們藏起來,我就想你肯定去了未央宮。”琉汐說道。
“啊?”唯依一臉問號,別看這裏思想封建,可這古人的邏輯推理,一點不比現代人差。
這兩三日,唯依被琉汐和小蝶照顧得極好,可就算來了例假,也要有些適當的運動才行,無聊之中,她她拿出前一久做的蝴蝶紙鳶,就和琉汐、小蝶在靜花園裏玩起來,紙鳶飛得很高,三人正玩得盡興,唯依拉著線,退步中,忽然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她回頭一看,慕容璟宸悄無聲息地站在身後,這個男人走路怎麼就跟飄似的,不帶半點聲音。
“你怎麼來了,對不起啊,撞到你了。”唯依說道,慕容璟宸忽然擰了擰眉,“要掉下來了!”說著,他伸手就去拉風箏線,這時,唯依撇開了他,“風箏線鋒利得很,你細皮嫩肉又金貴,小心割傷你我可負不起責任。”她說了句有口無心的實話,這本來很平常,可他卻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麼。而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唯依喜歡玩紙鳶?等你好了,朕帶你去宮外放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