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慕容璟宸坐在奢華的車輦裏前往避暑山莊,侍衛隨行,旗幟飄揚,凜凜威風,路兩邊,百姓紛紛跪地叩拜!
馬車一路顛簸,三個多時辰後終於停了下來。藝璿從車鸞上下來,看見門匾上豁然的大字,不僅一愣,“風荷雅軒!”這不是從方府逃出來那晚誤打誤撞到過的地方嗎?竟是慕容璟宸的避暑山莊!半月前,他就讓逸妃在此靜養,真是寵冠後宮無人能及啊。
逸妃早已帶著一眾隨侍在門口恭迎,她衣著華麗,絕美身姿,卻嬌容蒼白,左右還得兩個貼身侍女攙扶著。見慕容璟宸下了車輦,她連忙迎了上去,福身行禮,聲音柔得跟有氣無力似的,藝璿一聽就知道真的是病了許久。
“臣妾叩見皇上。”
“逸兒身體尚且虛弱,不必多禮。”慕容璟宸親自扶起了她。
“皇上一路上辛苦了,臣妾早已命人頓了酸梅湯,是最解暑的。”
逸妃見到藝璿,頓時臉上露出一抹恨意,還是為著那盆被妍妃爭了去的醉蝶花,心有不甘!她不知曉藝璿此行來的目的,可礙於慕容璟宸,她笑容可掬掩藏得極好,挽著慕容璟宸進了門。
風荷雅軒,極大的府邸鳥語花香,每一處建築都高端奢華,雕欄玉砌,腳下是花崗岩和大理石。花草競相開放,池裏水清魚肥。與皇宮的氣勢磅礴不同,這裏的景色也極為別致。
慕容璟宸攬著秋宛逸,一路走到乾宸苑,“朕聽聞劉太醫說,藝璿的體質與逸兒相似,她的血定能救逸兒。”
“皇上為了逸兒的病,真是煞費苦心,臣妾感激不盡!”
逸妃喜笑顏開,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藝璿姑娘,本宮今後定不會虧待了你。”
如此賢良,真正配得起一個“淑”字,無不是做給慕容璟宸看的。好像那盆連理藤的過結從未有過一般。
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最是可恨!更何況她唯依還是一個瑕疵必報之人!
她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虧待不虧待的倒是不必了,我和他隻是交易而已。”
“交易?”
慕容璟宸俊臉沉了沉,若她說他們之間是主仆,他或許會覺得比交易的關係更好。主仆,有等級,卻也有忠誠;而交易,除了銀子,便是了赤裸裸的利益關係了!她對他果然無忠誠可言!
藝璿被安排到碧波園,這是一個離逸妃的牡丹園有一段距離的小偏院,離慕容璟宸的乾辰院就更遠了。
翌日,任風行來到碧波園,看見她早早的站在院裏,身子扭來扭去,不解地問道:“藝璿姑娘這是作甚?”
“鍛煉身體呢,護衛將軍有何吩咐?”她大方地說道。
“皇上吩咐,請西街的秦掌櫃給你做兩身衣裳,我來看看姑娘起了沒有,秦掌櫃辰時便來。”
她垂眸看了看一身的宮裝,除了進宮那日穿的那套羅裙,就隻剩兩套輪流換洗的婢女裝了,顯然,在宮外穿宮裝自然是不妥,穿進宮那日的羅裙又太顯招搖,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卑微的花奴啊。
藝璿心中一陣竊喜:“做衣裳?我自己去選吧,順便出去轉轉,看看可尋著上好的藥材,好給逸妃娘娘治病。”尋藥是假,逛街才是真!
“尋藥?宮裏上等的藥材都是世上少有,天上無雙的,你還能在集市上尋到什麼?”任風行心中多了一道防備,這也是皇上交待過的。
“那可不一定,將軍難得沒聽說過高手在民間嗎?世界之大,皇宮再奢華,也是這大千世界裏的冰山一角而已,很多奇珍異寶那可是藏於天地間,隻是無人有緣尋著,並不代表沒有。請將軍稍等。”說完,她轉身進屋,出來時,已換上進宮那日穿的羅裙。羅裙雖素雅,可也是大戶人家千金小姐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