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冷冷問道:“你去鳳栩宮做什麼?”
藝璿乖乖地磨起墨來,“不是你讓一個小太監傳我去翠園下棋的嘛。”
他不屑地冷哼一聲,這下棋和去了鳳栩宮有什麼關聯?於是說道:“朕還能找你下棋?”
她這才恍然大悟,是啊,他後宮佳麗無數,哪裏會輪得到她與之對弈!
“誰傳的話?”
“是------我也不知道。”對呀,是誰傳的話?不像是顧博忠,更不是郝大胖,中了誰的騙局都不知道。
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你就那麼想朕麼?”
“嘁!”藝璿聽著氣結,撅著嘴說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我處心積慮的想見你?沒必要那麼想啊,我誌不在皇宮,所以更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我即便要找美男,那也是找能聽話的,你這樣霸道的男人,我活了兩輩子才遇到你這麼一個,別說和你過一輩子,能陪你到我滿了二十五歲,估計我都能成精了,總之一句話,和你在一起實在太累了!”
慕容璟宸靜靜的聽著,待她說完一大堆發自肺腑的感言後,他隻是淡定地說道:“朕從未想過和你在一起!”
藝璿一陣尷尬,“我、我這不是自己多慮來著。”
“你想得太多了!”繼而冷冷說道:“這件事朕就暫且不追究,去刑部領二十杖去!若再敢踏入鳳栩宮半步,朕定會賜死你!”
二十杖還叫不追究?那真追究起來豈不都是要人腦袋?
“你不是說不追究了嘛?”
他眸色一寒,“再多說一個字,朕再加你十杖!”
“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她像是運籌帷幄,二十杖,還是老辦法、老規矩處理!
藝璿剛轉身,卻聽見身後沉聲命道:“博忠!”
“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刑部監刑,一杖都不能少!”
“是,皇上!”
“啊?”藝璿倏然轉身,“這------”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見他欲開金口的樣子,後麵的話卻被她生生咽回肚裏。隻能小白牙磨得咯咯響,在心裏罵道:算你狠!
原來,昨日,淩妍雪來到禦書房,一陣柔情蜜意後,問道:“皇上,臣妾聽說,方藝璿昨日去了鳳栩宮,可是真的?”慕容璟宸放下手中的禦筆,雲淡風輕地凝視著殷勤的妍妃沉聲開口:“愛妃覺得呢?”
欠缺考慮的事情,後果很嚴重!淩妍雪頓時神情慌亂,她若說是真的,那麼有可能就不打自招了。如果說是不可能,那豈不白白放過方藝璿?
每一批秀女進宮就被告知鳳栩宮不得涉足,踏入者必死。而方藝璿,不但踏入,而且還在溫泉裏泡澡,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全然不知那裏是鳳栩宮。如果她知道,即便誤入,也斷不敢在溫泉裏洗澡。或許她連身邊的人都會隱瞞,就更不可能會傳到妍妃的耳朵裏!
慕容璟宸一臉平靜,波瀾不驚地等待著妍妃的回答。妍妃終是訕訕地說道:這、這當然不可能是真的!
望著她憤憤離去的小小身影,他擰了擰眉,這個如謎一般的女子,她從來不為自己辯解什麼,卻讓人真切感受得到她的真實!若沒有背上那個針蘸墨刺“賤”字,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改變?
從玄影那邊傳來的消息,魏逍遙之女魏若伊,實則是二皇子的兒子慕容書劭的未婚妻,當年魏逍遙與外敵勾結,意圖謀反而遭滿門抄斬,唯獨魏小姐失蹤,具玄影的可靠消息,是當年慕容書劭故意留了魏家小姐,在眾人麵前親自扯下她的羅裙,在她背上刺下一個墨刺“賤”字。魏家小姐在剛剛經曆了家道變故後又遭此羞辱,最終瘋了!
難道藝璿就是那個魏家的瘋小姐?可是她明明又不像瘋癲!她到底是何人?
藝璿被帶到刑部。用刑的仍是上回的兩個獄吏,見顧博忠站在一旁親自監督,他倆也不敢手下留情,這回,藝璿真是無計可施了。
棍棒狠狠打在身上,隻一下,她就覺得筋骨都要活生生斷了!到了第三杖時,她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停!”見她腦袋一耷拉,顧博忠連忙製止,“哎呦喂!這丫頭怎就暈過去了呢?”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揣摩,皇上雖然不看好這個丫頭,可也幾次不計她的犯上,看來這二十杖隻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而已。畢竟他是一國之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且君威不可犯!於是,他扯著桑子說道:“既然都暈過去了,就先稟報皇上再做責罰,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