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璿的話從來都說得無厘頭,琉汐自然聽不懂,不過好在早就習慣了她的不著邊際,於是,替她扯了扯墊在屁股上的厚棉絮墊子,又拉了拉裙角,說道:“你要小心啊,可別生事了。”
“放心吧,我知道。”藝璿笑笑,在這個朝代,能有這樣一個人關心她,她覺得心裏暖暖的。
刑部。
見到獄吏,藝璿擠出一臉的苦相,說道:“二位獄吏大哥,小妹我,嗬,小女子我罰得實在是冤枉。”
一個獄吏抄起刑杖說道:“受了罰的,就沒有一個不說自己是冤枉的!開始吧,打完了咱兄弟好繼續喝酒!”
這也是在她預料之中!藝璿拿出用布包了五層還放在小小布袋裏的銀子,開始打點著,“二位大哥在此當差也著實辛苦,這點小小薄意,就當是給二位的酒錢,還請笑納。另外,姑娘我還略懂醫術,以後若是有個小病小痛,直接找我開個方子便是,二位上,我絕不收銀子。”藝璿文縐縐地說道,自己都覺得很別扭。
獄吏臉上果然露出了幾分親和力,接過銀子在手裏掂量掂量,態度也來了一百八十度轉彎,喜笑顏開地說道:“你還懂醫術?好說好說。”
“多謝二位大哥體諒!”
藝璿趴在長椅上,兩名獄吏一左一右,開始秉公執法,雖然已手下留情省了些力道,雖然她屁股上墊了棉墊子,可疼的感覺還是明顯有的,單是那棍棒劃過的聲音就足矣讓人嚇到腿軟,好在她聰明啊!
從刑部出來,她抽出墊在屁股上的棉墊子,哇靠!棉墊子都打爛了!白白的棉絮露了出來,她頓感唏噓不已,要是這三十杖生生打在屁股上,估計得屁股開花、血肉模糊、半身不遂了!
回到乾西院,聽說藝璿挨了三十杖,媚兒和其他宮女都拍手稱快地議論開來,笑得興會淋漓,開懷得意,真像撿了金元寶一般!可當瞧見她是自己一趔一趔地走回來時,又都有些失望,三十杖,她們還以為她會被打得半死不殘地抬回來呢!
藝璿也懶得理會,這久的運勢太背時!
翌日,她獨自趴在紅楓亭的長椅上望著美景發呆,為著昨日被罰的三十杖,可她心裏很是窩火,還有那鴛鴦浴的一幕總想電影回放一樣在她腦海裏不斷重複,讓她心裏莫名堵得慌,似乎還帶著淡淡傷感。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原來你在這裏!”
“皓煜,你怎麼回來了?”藝璿感到很意外,他不是去陵安城抗震救災的嗎?怎麼中途有空抽身回來?
慕容皓煜已然踏入紅楓亭,一慣的閑散和雅興,嘴角勾著玩世不恭的笑意,隻是俊顏上略顯滄桑。
“本王回京辦點事情,順道,看你!”他這回回京,是與慕容璟宸商議要事來的!
“陵安城那邊情況如何?”
“已經安頓好災民了,照你的主意先給他們修上簡易的房子,讓他們有個能安生的家,穩定了民心,才有重建家園的力量!”
“沒想到你為國事也能這麼拚,我原以為你隻會調戲調戲良家女子,逛逛青樓什麼的。”藝璿說笑著。
皓煜見她跪扒在長椅上,蹙了蹙眉說道,“坐沒坐相,趴著幹嘛?”
“一提老子就來氣!真是倒黴到家了!就愁找不著發泄的方式呢。”
這宮裏到處都是規矩!
皓煜拿出一盤棋說道,“不如,咱們邊下棋邊聊,如何?”
“太好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慕容璟宸那廝,去後宮會女人去了,正好我也沒事!”
皓煜驚愕不已,她說的是慕容璟宸那廝!這膽子真是太大了!
擺好棋盤,皓煜一甩袍角坐下,那姿勢英姿颯爽,藝璿依舊是扒在石凳上,無女子半點矜持和淑良,說道:“我可下不過你,你得讓著我點。”
“讓?怎麼讓?”
“當然是讓到我滿意為止了。”
“那你什麼時候才算滿意?”
“贏了你,我自然就滿意了!哈哈------”
“那本王豈不是除了讓著你悔棋,還要幫著指點落子了吧?”皓煜一臉無辜。
藝璿笑得眉眼彎彎,“這還差不多!”
皓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怪不得都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誰難養來著?”她說著忽然竄出一拳,拳頭就在離他那張帥臉分毫的地方停下來。皓煜“躲閃不及”,忙點了點頭,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鹿。藝璿一臉的得意,收回拳頭還不忘自鳴得意地對著拳頭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