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果然安靜下來。青秋姑姑繼而說道:“她是剛從雜役司來的宮女,方藝璿,調到禦書房當值的,今日起便與你們住一起了。”
“方藝璿?”
躺在榻上的媚兒一聽這名字,立時杵了起來,青秋姑姑一走,她便從人後走上前來,這個思春的害了相思病的女子,雖然有些憔悴,可眸中滿是嫉恨。
她不屑地說道:“方藝璿?你也配調來伺候皇上?”
這些宮女,別看年紀不大,卻勢利得很,拉班結派,說翻臉就能翻臉,勾心鬥角的本事那可是無師自通的,要說大度地一笑而過不予理會,那對不起,她唯依還真沒這個度量!
她笑了笑:“我這不是來了嘛,是金子總會發光!相反的,是坨屎,在哪兒都臭!”
“什麼金子不金子的?姐妹們,她就是想勾引皇上來著,選秀沒選上,還不死心,真是不要臉的賤女人!”
經媚兒這麼一說,其他宮女也隨聲附和地罵道:“賤女人,賤女人------”
“人不要臉,百事可做!我一個宮女自然不會在意那些禮節,可你們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說皇上他荒淫無道、不明事理,連一個宮女隨便一勾搭就成了昏君,才讓我到禦書房當值的,是這個意思嗎?”
果然,這群心高氣傲命比紙薄的宮女們都啞口無言,原本盛氣淩人的媚兒此時臉上也露出難掩的懼色。藝璿心裏有點小得意,這個朝代沒有言論自由,想玩言語上的賣關子的遊戲,對付她們這群風吹牆頭草,她遊刃有餘。
“你------”果然,媚兒氣咻咻地指著藝璿,“你走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媚兒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藝璿微微勾了勾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雙倍奉還!”
媚兒氣得臉色鐵青,這時,隻聽外麵傳來用膳的聲音,宮女們聽見用膳,就都散開來,最後媚兒也氣咻咻地出去了,藝璿朝著門外撇了撇嘴,“嘁!老子什麼經曆?那可是受過高等教育、新時代高科技下長大的人,可不是你們眼中逆來順受的小宮女!”
禦書房。
慕容璟宸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那絕世的俊顏就算無波無痕也依然能攝人心魂,藝璿輕搖金絲扇,站都雙腿發麻。在禦書房裏當值三天了,最讓她深有體會的是他坐著她站著,他吃喝著她看著,還要看他臉色!終於,他合上了最後一份奏折,懶懶地靠在龍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沉聲開口,“給朕揉揉肩,朕乏了。”
藝璿放下金絲扇替他拿捏起來,心裏卻在思索著如何開口提加薪的事,這每月二兩的俸祿,她得攢到猴年馬月才能實現心中的抱負啊?
“怎麼?沒吃飯嗎?”他似乎感覺到了她在遊神。
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醞釀片刻,她開口說道:“皇上,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她真想直呼其名了,她本就是個直性子的人,不習慣嬌嗔,就喜歡直來直去的。可現下有求於他,所以,禮數上必須周全。
“嗯!”他聲音裏也透著慵懶,尊貴絲毫不減,卻是另一番蠱惑人心的感覺。這廝簡直就是妖孽!
“欠你一百八十兩的,我實在著急,就想早日還給你。”藝璿說得極委婉。
“朕不急,你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