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誕生於這片世界,但萬界生靈與他而言如同過眼雲煙,他們或許是他究極大道上的見證,但是一切存在的都是陌生而熟悉的風景,他不會為了風景而耽誤自己遠方的路程,所以他注定無感。
所以實在懶得算到底是那一片世界的生靈死亡凋零,更不要說讓他去救助那些人了。冷血的人大多沒有感情,而他卻連冷血都不如,也不會。
可轉眼看去,一切的一切都會如同棋盤上的縱橫線一般清晰可見。諸天深處,四方棋盤,永恒之心,寂滅相生,每當想到混沌間那條如同星軌般圍繞著一切的寂滅大道,心裏就恨得牙癢癢。
“利用億萬星辰鏈接眾生命格,截取命運大道入星河大道,卻讓寂滅大道......好歹毒,好大的一盤棋啊,嗬嗬嗬。”男孩陰冷的呢喃自語,手指關節一根根的捏的脆。
男孩很想發火的,可幹瞪眼半天,竟然無感,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才感到釋然,裏麵空空蕩蕩,自嘲一笑:“原來自己是沒有心的啊!”眼睛看向相隔諸天萬界,看向那個有山有水,有樹有雲,有飛鳥有黃昏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即使再怎麼美好,都染上了那個坐在山崖上,楓樹下的青衣男子的色彩,一種獨有的悲傷的暮色。長發在夕風的吹拂下慢慢浮動,就像淒涼的思緒。
男孩靜靜的看著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目光很柔情,很溫暖。
男孩緩緩抬手貼緊胸口,細細感受著那相隔著滄海桑田的淒涼與悲傷,那種一種紀元更迭,萬界沉浮都不會有的孤獨。
一白衣,一青衣,兩人兩世界,空間上隔著諸天萬界,時間上,隔著滄海桑田。過去不曾相逢,未來也注定不會想見。
其腰間懸掛的那塊黑色玉牌深受觸動,也開始有了一絲不安,耀眼的靈光如同黑曜石一般照亮整個深淵。
這倒把男孩的思緒拉了回來,取下玉佩,收斂了所有的光芒。看著這塊黑色玉牌上麵的雕刻著的那隻碩大黑色的蜘蛛,整體安詳,安靜。男孩歎了口氣,把蜘蛛玉佩往往前一扔,黑色靈霧下,慢慢的化為了一個黑衣女子。
長發及腰,身著墨色襦裙,麵容秀美,整個人就像從一副古畫裏麵走出來的絕色佳人。更神奇的是那雙眼睛,溫軟輕潤就,像秋天在山腰凝聚的霜露一般富含靈氣。
女子在看著棋盤上那個坐在山崖上,迎著晚風的男子時,眼角含淚,轉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男孩,說道:“主人,銘煙主人他...”
男孩嘟著嘴,輕輕搖了搖頭,過了半晌才說道:“當初我把輪回天盤一分為六,化為六塊六道神玉的時候,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他會醒來的,至於現在...嗯...還不是時候,在等幾千年吧,等我解開這裏的封印再說。”
女子心有不甘,但還是點點頭,緩緩說道:“我聽主人你的。”
女孩看著棋盤內的影響,有點擔心的說道:“主人,天龍子他...”
男孩砸咂嘴:“還能怎樣,作為輪回天盤的一部分,諸天萬界最強的至尊戰器之一,再加上自身是萬古人道的執法之器,原本就可謂是橫掃諸天而不可擋,冠絕滄海而不可平。
而且我當初還把你遺留在六道世界內的無盡靈源大道的部分本源灌注到他的本體之內,所以他是六道神玉內第一個化形,第一個走過玄道通天,第一個走到道之涯前,第一個登淩半步天尊境的人,正因如此,他對自己的路從來都不會有絲毫的懷疑,都是由心而發,隨意而行。可是...那場六道之戰讓靈界生生幻化修羅,讓其心境出現了異變,這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麵。唉”男孩說完還假情假意的歎息了一聲。
當然,蛛兒知道主人不是不關心,而是他並不是太懂這種情感,而且她跟隨這個男孩已經上百萬年了,自然知道他無心,卻勝過萬千真心。
看著蛛兒沉思的樣子,男孩托著下巴,傻乎乎的笑了起來:“想什麼呢,說到底,其實,你才是無盡靈源大道的承載之器,也是靈界的守護者,按理說,他所收到的一切痛苦應該都是由你承受著的,看到他這樣,是不是有點難過,還有自責與愧疚呢?”笑的很是沒心沒肺。
蛛兒搖搖頭,笑著說道:主人你不是說過嗎,命由天定,可天之命由誰定?不巧,我就是那個定天命的人啊。”男孩臉皮很厚,但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紅了下臉。
看到男孩狼狽的樣子,女孩有點想笑,真的很開心,在他心裏,這個主人跟創造出自己的那一位一樣——真正的無敵。因此很堅定的說道:“因為我相信主人你能打倒一切,讓一切都變得好好的。”
聽到這裏,男孩笑著撓頭沉思:“是嗎...嗯,好像我也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