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顧車廂內的詭異氣氛,從女官懷裏跳出來,蹦到小主人膝前,卯足了勁兒搖頭擺尾,間或還翻個筋鬥。
心裏再窩火,見愛寵如此賣力賣萌,嬌嬌翁主的心也軟了:“胡亥,胡……亥……”
抱過寵物兔,阿嬌撓撓胡亥的胖下巴。
胖胖兔探出舌頭,討好地舔舔小主人的手心。
……癢癢,癢癢的……
嬌嬌翁主失笑:“嗬,胡亥,胡亥!”
見少主人重顯笑顏,魯女官長舒口氣,把心放回肚子裏。
日頭漸漸西斜……
將胡亥胖嘟嘟的身子摟緊些,阿嬌看著窗外快速後退的街景,堅定說著:“胡亥,有朝一日,吾將攜汝踏遍大漢之……名山……大川。”
★☆★☆★☆★☆
★☆★☆★☆★☆
★☆★☆★☆★☆
★☆★☆★☆★☆
——長公主官郅西跨院的起居室——
客人們早告辭了。
阿芹跪在女主人麵前,一個接一個叩頭:“王主,我錯了,錯了。我不該自作聰明,擅自作主。”
“阿芹,阿芹……”
王主姱走近,雙手扶起貼心的侍女:“起來,起來!你也是為我著想,不想我太累。”
“可王主,長公主那邊……”芹侍女淚眼濛濛,直覺辦砸了差事,委實愧對女主人的恩遇。
“阿嬌不會向母親投訴。”劉姱柔聲地安慰大侍女。
“不會?”大侍女不太敢相信誒——那麼矜驕的貴女,從不肯受半點委屈,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劉姱王主的口氣萬分篤定:“我說不會,就不會!”
雖然還有遲疑,阿芹還是決定相信自家王主,同時也暗暗鬆口氣——劉嫖長公主對敢於觸犯兒女的人,向來辣手。
芹侍女安心了;
說此話的梁國王主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鬆。
‘阿嬌的性子……如果鬧騰一通,這事就算過去了。若……’
牆邊半人高鎏金青銅女侍宮燈,燭火攢動;王主姱看著搖晃不定的火苗,黯然落淚:‘若強行忍下,就意味著……越發離心離德。’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怎麼努力,阿嬌與我之間的距離卻越行越遠??’
★☆★☆★☆★☆
★☆★☆★☆★☆
★☆★☆★☆★☆
★☆★☆★☆★☆
——長公主官郅隸屬西跨院的東小院——
三四排柳樹,將不大的小院分成前後兩部分。
前院,嬰兒哭,孩子叫,仆役往來;
後麵,卻小池流水,安安靜靜——恍若另一個世界。
小小的池塘,掬一汪秋水。
碧波蕩漾……
映照著天上的浮雲和池邊臨水獨立的麗人,構成一幅賞心悅目的圖畫。
腳步聲,漸漸近前:“貴……人……”
畫麵,動了。
懿姿秀立的女子回轉身來——芙蓉為麵,柳如眉,豔光四射,風流天成。
即便是黃土埋半截的殘缺之人,也不禁一陣陣恍惚,無法抑製地為罕見的美貌深深折腰:“貴人,老奴……幸……不負貴人所托。”
孟薑微微頷首,退開半步。
裙裾旁,是一隻通常用來盛野餐食物的提籃。籃子比較深,敞口,上麵用一塊紅麻蓋著,看不清下麵放的是什麼。布料上,擱著個鼓鼓囊囊的錦囊。
齊國貴女做了個‘請’手勢。
老閹侍提起錦囊,捏了捏,又拉開袋口往裏瞅瞅,立即笑得暴出滿口黃板牙:“貴人厚賜,厚賜。老奴愧領,愧領……”
~~.~~.~~.~~
~~.~~.~~.~~
家老點頭哈腰地離開了;
畫麵中,又隻剩下孟薑一人。
佇立許久,齊國貴女彎□,揭開紅麻——柳條籃內,裝的滿滿的白米。
抓牢籃子一角,提高、提高、提高……
雪白晶瑩的米粒由籃口傾斜而下,落入碧綠的池水——轉瞬間,了無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今天是二月二十九日
西曆中,四年才有一回的二月二十九日(
⊙ o ⊙ )啊!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