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說天捂著頭,沉吟半晌,說道:“進哥,你聽懂了我剛才說的東瀛話?”
王進突然一愣,然後很自然地平穩下來,突然笑著說道:“這個啊,沒什麼。”
然後,他衝張說天眨了眨眼睛,說:“別的暫且不說,就隻你剛才說的那兩句全世界大部分經曆過18歲上下年紀的男性不都心知肚明?”
張說天居然也被感染著笑起來,許是勾起了什麼往昔春意盎然的回憶。
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是,被王進止住:“前麵就是那家酒吧了,我們開始做事。”
張說天趕緊把思緒從適才曖昧的情調中拉回來,開始專注心神。
“記著,你不要跟米國人接觸,你不要跟任何人接觸,你隻在暗中配合我,並注意我身邊的人,在行動過程中,即使我們碰巧坐在一起,也要裝作毫不相幹,從未謀麵。明白了嗎?”
“是,進哥。”
“從現在開始,這個稱呼也要改,你不能叫我‘進哥’,你隻能叫我‘王先生’。”
“是。”
“······嗯,好。你我就一明一暗,相互策應吧。記住,我可以引人注意,廣識天下,而你必須要做個隱形人,隻在暗中默默關注著局麵,而仿若並不曾存在一樣。你就算要幫我,也決不可太過醒目。”
“是,我記住了。”
於是,王進開始獨自一人朝酒吧走去,張說天就在他背後默默地看著,打算看他走出一段距離,自己再若無其事地跟上,再找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默默關注王進周身的一切。
可就在王進沒有走出多遠的時候,張說天突然看到王進身後路口,走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注意到王進就奔著他向前急走兩步,眼看她的身體就要一點點貼近王進的身體了。
“進哥,身邊不是一直都沒有女人嗎?······這個女人!”張說天突然感到心底一陣極寒,向後探出的右手一下就握到了插在後腰的手槍的槍把上。
王進突然感到,身後有了些微空氣的散亂,他的左手就伸進了外衣裏,抓住了一柄淬過劇毒的小刀,可是,他感到他還是慢了。
那陣空氣的散亂突然到了他的身側,然後又繞到了他前麵,快到他沒來得及收回正常前行擺出的右臂,直接在向前擺出時,抵在了那攪得四周都風起雲動的匆匆行路的女子的後背上,
仿若細石跌入柔媚的一池春水的觸感,一下子將尚感錯愕的王進的心湖表麵蕩漾開了一圈圈驚豔的漣漪。
那個女子匆匆走到王進前麵,被王進不慎碰到背也沒有馬上發作,倒叫向來粗疏慣了的王進有些慚色。
她急急在王進身前一步的地方,拾起一張刺繡精致的手帕,然後就長長舒了口氣。
不遠處,驚出一身冷汗的張說天鬆開了握槍的手,也長長舒了口氣。
這時候,那個拾起手帕的女子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人,就回頭去看,卻看到了王進狡黠、詭譎的笑容,她竟低聲叫道:
“呀!王,王上校。”
王進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雖然,之前他隻見過她一麵而已。
他記得這個女人是個記者,對,就是那次大門被記者圍住,笠哥要他去說兩句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女子,叫什麼,倒沒記住,因為隻聽她說過一次,當時又沒在意,最多隻是心中說了句:“這個女記者長得還挺不錯的。”
但,這個女記者提問過後,王進記住了這個女記者,好像是姓江,哪個報社的就記不得了。
“王上校,據說,您是剛執行了潛伏任務從紅都逃回來的,是這樣嗎?”
“可是,據我們了解,您的這次表現雖然十分英勇,可是,其實您在潛伏過程中可謂毫無建樹,既沒能為國家提供任何有利情報,也沒有完成任務本身的目標,可是,您一回來就立即得以升遷,被抬到和情報界幾大話事人相當的地位,請問,如果您在夢中麵對那些有功於國且用性命換取情報的諜報英烈可能安眠?”
“尤其,在這個兩大陣營共同對付民族敵人的危亡時刻,您的行為是否是在損害國家自己的國防力量,您是否也是意圖成為了相助倭人對本國亡國滅種的幫凶?!”
這是當時江記者的提問,或者說,叱問。
這位江記者,就是紅色陣營駐陪都情報人員江君竹了。
“王上校,怎麼這麼巧,會在這裏碰到你。王上校,該不會是,還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所以······在跟蹤我吧?”
靜室,香茶已近見底。
品茶的人,又再飲了一小口,說:“隻是稍稍在本是白色的雲團上塗滿了墨汁的顏色,落寞的池塘真的就為虛無的落雨而蛙鳴了。可是,還不夠啊,要中土的所有人都真正相信,我的目標是米國人的空軍飛虎隊。接下來的這一幕苦情劇,可一定要演好啊!大地上的八百萬鬼神,給點運氣吧,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