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我自身的緣故。
“小姐，到了。”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出租車死寂對我這麼說著。
我抬頭的時候，才發現，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在慕氏那有50層樓之高的大廈下。太陽光在頂層的玻璃反光之下，發出極為耀眼的光芒。也讓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清醒了許多。
摸了摸口袋，我將裏麵剩餘的五十塊錢遞給了司機，然後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小姐，找零，等等。”身後，司機忙著叫器著。
但我，始終都沒有回頭。
若是尋常的時候，我肯定會等他找錢，就算司機沒有這個意願，我也會等。
我不是什麼地主階級，幾次搭車剩下來的零錢籌議湊，都能成為下一次搭車的經費了。
可今天，我卻沒有這個心情。
因為，現在的我，隻想要見到慕子言。
身後，那個要我拿零錢的司機，依舊不死心的叫器著。
而我，頭也沒回的走進了慕氏大樓。
這一路上，不管是門口的保安，還是前來這裏辦事的人，都紛紛用著極為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我剛剛出門的時候，連頭發都沒有梳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就走進這個城市的龍頭企業慕氏中。
我環視一周。
也對，到這裏，不管是辦事和工作的女人，臉上都畫著極為淡雅的妝容，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和我這樣蓬頭垢麵的，確實形成極大的反差。
“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嗎？”當我走到前台的時候，一個女人不等我開口，便熱情的迎接了上來。
看著她嘴上塗著的水晶唇彩，以及唇角上的美好弧度，我有些負罪感。
剛剛想著找慕子言，急著出來，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塗。
這裏的天氣又非常的幹燥，被北風這麼一刮，我的臉我的唇，幹澀無比。
女人臉上帶著的美好弧度，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回應一下。這是，以前和慕子言在一起的時候，他便教過我的。
可我不知道，我就是扯不出一個笑容。
大概，是我的唇太過於幹澀，所以我才會變得這麼吝嗇吧。
“你好，請問慕子言現在在嗎？”既然無法回應別人的笑容，我能做的，大概是不要拖延別人的時間。
咬了咬我的唇瓣，我開了口。
聲音裏，有我自己都陌生的焦急。
“您是找我們慕總啊？請問您有預約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我站在櫃台前，這樣喊著慕子言的名字之時，櫃台上原本對我還挺熱情的前台小姐，這一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不過，這也是我能理解的。
以慕子言在這個城市現在的影響度，難免不會有些女人想要找上門來。
可慕子言的行蹤，又是那麼的漂浮不定。
所以一般人，能找的，也就是慕氏。
我想，這些來慕氏找慕子言的女人，大概都是經過濃妝豔抹的，就像這一刻站在我身邊的那一群一樣。
雖然她們還沒有開口，可我能感覺到，當我提到“慕子言”三個字的時候，那些女人明顯的一愣，隨即便用有些我所不能理解的眼神，看向前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