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千年天焙馬尾鬆,
午夜東山墜金龍。
獨尖大鳶候時久,
暗捉珠去熊不知,
人若知時物是非。
今莫慚愧今莫歎,
後莫恍惚後莫藍。
那老婦人笑完,四周變得異常寂靜,熊鳳也不知道她是傻笑還是豪放的笑還是狡詐的笑。
這時斜坡的東北方向上滾落下來好幾粒小石塊,落入石子路中間淺淺的小溪中。
熊鳳抬頭往那上麵一看,眨眼的瞬間上麵的一排樹木空距中露出兩道跟熊鳳手電一樣的白光,兩道白光往熊鳳他們這定向移動,接著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樹木隱蔽處走出,一步步地從斜坡上滑下,斜坡上麵的石子也不斷地被推下來。
還沒等熊鳳移動手電看個清楚,對方就發出震天動地的一聲大吼:
“嗷~~!!!!”
隨著對方的不斷靠近下滑,它的真身慢慢地顯露在熊鳳眼前--
原來是一隻大老虎!好家夥,好一隻:
熊健中剛白毛虎,
皎牙利齒長黑須。
豹尾紅斑無橫紋,
澈睛敏耳遊龍爪。
腳沾蒸氣滾草風,
晝夜能行三百裏。
踏叢提爪撒腿花,
亡月並離望是它。
熊鳳想上輩子自己沒修,這輩子碰上這家夥可是倒了大黴了,反正他和老奶奶是跑不掉的了。
老虎可不講人情,跳到大石頭上,老婦人急忙退後好幾步,那老虎不等老婦人站定便向她縱身一躍:
“嗷-!”
老婦人一陣尖叫:
“啊!!”
她急忙身體翻滾滾到熊鳳後邊,熊鳳心中驚奇這老婦人剛才不是傷著的麼,怎麼這會如此機敏……看來危機時刻總能激發出人最大的潛力啊!
熊鳳還未驚奇完,更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老婦人滾到他後邊後停住,褲子不知什麼時候滑出了一大半,露出了她的白棉布大內褲,熊鳳頓時眼睛被亮瞎,急忙遮住雙眼,那老婦人在地上瘋狂撒腿,她的一隻三寸金蓮鞋也被蹬飛到邊上,兩三下站了起來抄起旁邊她剛才放著的拐杖就往熊鳳剛才來的路跑回去,邊踉踉蹌蹌地跑邊慌慌張張提起自己的褲子,看她這一整套動作全沒了剛才老態龍鍾的樣。
我勒個去跑那麼快……等等,
“嗷!!!”又一聲虎嘯,震動山林。熊鳳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高音喇叭放出的高音貝在身後惡狠狠地震了一下。
熊鳳這才意識到他身後還有一隻大老虎呢,剛才光顧著看老婦人的一連串表演了,他此時心中萬分恐懼,仰頭朝天大吼一聲:“別把我落下啊!!!等等我!”也是撒腿跟著老婦人往那個方向跑。
“簇簇!”又是一陣草叢被迅速撥開的聲音。
熊鳳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對大燈籠從草叢飛出:
“嗷-!”
又是一隻大老虎!
剛才那隻老虎是白色的,這隻卻是跟普通老虎一樣的棕黃的顏色,後腿比普通老虎短許多,有點像狗種類中的“柯基”。但是肌肉比上一隻更發達,它的虎尾好似比所有老虎都更加粗壯有力,尾巴甩起來耀武揚威,而且它的尾巴長度也很長,它的尾巴貌似可以點到自己的頭那,這讓熊鳳不禁聯想起萌萌噠的“跳跳虎”。
隻見它朝老婦人那蹦去,老婦人拿起拐杖假動作地晃過去隔擋,那隻老虎一慌急忙收腿不過還是由於慣性將老婦人的拐杖撞飛成兩半。
熊鳳見勢不妙急忙躲進右邊靠近懸崖的草叢中進行掩蔽,此時身在草叢的他心髒緊張地蹦蹦跳,嚇出一聲虛汗,有可能是他爬山爬太累了,也有可能是真的嚇壞了。熊鳳眼裏看著受苦受難的老婦人,心裏一個勁地為她念阿彌陀佛。
這時那邊的那隻大老虎跳到一邊後又轉過身來準備再一次發動攻擊,老婦人也顧不上疼惜陪伴自己多年的寶貝,拚了老命往
左邊的斜坡上跑。
這個時候老虎的背上放出金光,一個身影慢慢顯現出來,原來是一個人,這個人竟然坐在大老虎的背上!難道操縱大老虎的人就是他?!!
熊鳳驚恐至極,緩緩不動聲色地又輕輕後退了幾步,他幾乎是趴在懸崖邊上,腳蹬著懸崖邊上突出來的石頭,心髒跳得更快了,熊鳳低下頭隔著草叢間隙看外麵的情況,他希望全世界在這個時候忽略他的存在。
熊鳳看老虎背上那人,那人穿著奇裝異服,有詩雲:
頭戴煥金泰羅盔,
身穿寬粗大素衣。
腰係牛尾驢皮褲,
肩掛絳紅燃火袍。
手握趕跡排山叉,
叉長一米點八八。
腳著粘雲噴行履,
人輕賽燕快賽龍。
長須炯睛掃前方,
衝鋒破陣無敢淩。
樁樁綠樹蒼蒼山,
惠威宏應豐國王。
熊鳳驚奇世上有人不用鞭子就可以馴服老虎,實在是高,他轉過頭去看剛才第一隻老虎,隻見那隻老虎背上也漸漸顯現出了一個人,這個人與那個人雖然裝扮幾乎差不多,但是武器略有不同,有詩雲:
手持撿火斂雨劍,
集氣朦朦五寸銅。
條條白石峨峨山,
助政明肅寧國王。
熊鳳看見老婦人腿快腳生風竟可以跑上斜坡的頂端,但是她好像是在頂端看到斜坡那一邊有什麼東西,又是大叫一聲“啊!”然後就從那頂端上麵後仰滾下來。
熊鳳開始意識到這個老婦人不對勁,這麼老的人危機時刻手腳如此麻利,不是正常人,熊鳳對她留了個心眼。
那老婦人一滾下來,斜坡那邊跳出來一個人站在斜坡頂端上看著那老婦人,那人與前兩人的裝扮截然不同,好一個:
藍袍黑帽小羅兵,
肩上七鈴響不停。
雙手開耍一麵旗,
指揮二字唱軍儀。
隻見這個人來回揮舞著印著“指揮”二字的大旗,老婦人滾下去後他就將大旗橫在手上擋住去路,老婦人不甘心再次爬起來發起衝鋒,可是她一上去還沒到達頂端就被那人的大旗掃落下來。
老婦人滾落下來後居然還能爬起來,看來隻是受了點輕傷,如果是別的老人現在腿骨早摔斷了,熊鳳開始懷疑這老婦人不是人了。
隻聽老婦人“啊!”的一聲大叫,瘋狂地甩著她的白頭發,與此同時熊鳳隱隱約約聽到身後的懸崖又有草叢被撥開“窸窸窣窣”
的聲音。
那老婦人一個扭頭轉身往熊鳳這邊的懸崖跳來,熊鳳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想該怎麼辦,因為他動也動不了,一不小心就會雙腳踩空掉落懸崖。
“窣!”一個東西從熊鳳的頭上飛了過去。
!?!!熊鳳的頭差點被那東西打到,心裏直道哇操。
“嗷!”那個東西一個飛撲就將老婦人猛地推回去。
熊鳳心想又有老虎,果不其然那東西一落地熊鳳一看還真是,我勒個去,可能活不過今天了,那些老虎吃了老婦人下一個目標就是他了,看來等下真的得把命賭上從這滾下去了,也許還能撿回一條老命。
這第三隻老虎天下恐怕找不到一模一樣的,它的大部分皮毛竟是黑色的,胸到肚皮的皮毛是草綠色,在黑夜下能呈隱形的狀態,一般人隻能看得到它的三隻白燈籠在那晃來晃去。為什麼說是三個?因為這隻老虎全身上下除了虎頭額上有一個白色的大斑點外再無其它斑點和橫紋,它的白色大斑點也居然有像螢光一樣夜間汲光的能力,所以在黑夜中看上去就像是它的第三隻眼睛一樣。
隻見那老婦人再次滾翻到第二次衝鋒的起點,她嘴裏開始念叨著什麼,她原先那隻被第一隻老虎撞成兩半的拐杖飛回到她身邊,合二為一恢複如初。
那隻黑色老虎在這間隙它的背上也漸漸顯出一個人出來,由於他的老虎看上去是隱形的,所以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自己懸浮再空中,熊鳳暗道真帥,有詩雲:
無機煽眼檀木刀,
破土新茅鎖魂牢。
人坐懸飛攀山越,
古今往來人別騎。
血洗胡兵暴走梟,
皓月當空萬頭飄。
粒粒黃土赭赭山,
清化盛德報國王。
這三個騎著老虎的人就是有名的三山國王,那惠威宏應豐國王就是獨山國王,那助政明肅寧國王就是巾山國王,而那清化盛德報國王就是明山國王。
他們原本不在這個地方,由於熊鳳的書包裏放有一張他媽媽交與他的三山國王符,有妖氣滲透進書包,他們哥三倆就感應顯現出來。
有道是:
三國三王三大山,
三坐三騎三老虎。
粵東四海都朝祭,
誰人不識獨明巾。
現場寂靜地可怕,隻能聽見老婦人大氣粗喘的聲音,熊鳳更是壓低了氣息聲,他到現在還是認為沒人發現他,隻不過……
“噗!”一隻手搭在了熊鳳的肩上。
熊鳳這次居然沒被嚇到,他習慣性地轉過頭來說道:“嗯?!”
出現在熊鳳眼前的是第五個人,隻見他戴著一頂長帽,上麵豎著印著“木坑”兩個金字,他帽子的線在下巴係成兩邊大小不一的結,他的左手拿著一根差不多一米長的鐵棍,鐵棍的頂端是一個像鈴鐺一樣的東西,隻見這個叫木坑的人手微微晃了一下,那個鈴鐺就當當作響。
“在此稍等片刻。”他對熊鳳說道。
熊鳳心神領會地回過頭繼續看前麵的戰況,他疑惑地想,怎麼今天晚上有這麼多人?是從哪裏來的?他怎麼不知道?剛才也隻有他和老婦人兩人而已啊,難道是在後麵悄悄跟蹤來的???
“哈!”獨山國王像是發號施令,他跨下的白毛虎“滾草風”與他一起對老婦人發起進攻,他們衝到老婦人麵前,獨山國王用趕跡排山叉一招往老婦人的額頭刺去,老婦人慌張地連忙後退後一屁股倒在地上,竟被她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