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豐錢莊,和左俊丘談論了一段時間內後,黎承也沒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回到客棧,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再也沒有出門。那小女孩,左俊丘說會先行照顧,不用擔心,所以黎承也就安心離開了
聽說下午,賴言良和邱遠都來過客棧,不過找的人不一樣。
賴言良是來見巧娘了,畢竟明日,就是表演的日子,也是自己的壽辰。而邱遠,則是去找衛綾了,以交易的方式,詢問衛綾是否可以將天月盤賣出,畢竟天月盤雖說有美好的傳說,但隻是傳說,除了堅硬,沒任何用處。不過聽說,邱遠又被衛綾戲弄的很慘,還沒辦法,一怒而去。
現在,天已漸黑,黎承坐在凳子上,在等該來的人,突然,房門被敲響,是有人來找自己。
黎承知道是誰,開口道:“門沒鎖……”
之後,隻見房門被推開,衛綾站在門口,走了進來。
“小鬼,怎麼了?”
或許是聽慣了吧,衛綾對黎承叫她“小鬼”也沒太大的反應,而是問道:“大叔,你怕麻煩嗎?”
“你說呢。”黎承笑了,看著衛綾,道,“你就是個麻煩。”
“那就行了。”衛綾也不管黎承到底想表達的含義是什麼,直接從小包裏將天月盤拿了出來,放在黎承的麵前,道,“替我保管兩日。”
“……”黎承看著天月盤,知道衛綾是想把自己拉進來,道,“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就在這時,屋外,黎承感應到一絲波動,這波動很微弱,但也很明顯,黎承一聲叫道:“誰?”
隻見橫廊外,一道黑影閃過……
“把你的東西收好……”黎承提醒對衛綾提醒後,便追了出去。
被留下的衛綾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心中暗罵了一句:“我要說的話還沒說呢。”
前麵的黑影速度並不快,在鎮子的屋頂上穿越,向鎮外的郊野飛去,黎承則緊隨其後,隻感覺身邊的樹影房影匆匆而過。
片刻後,那黑影在郊外的一片林子裏停了下來,周圍滿地的落葉。待黎承也到達後,那黑影轉過身,在月光的照射下,隻能看見其身形,其他一切不知,全身黑色鬥笠,戴著麵具,就是之前的那個黑衣人。
而黎承站在不遠處,盯著對方,卻不說話,他想先看看這個人的能力,無論是心理的,還是身理的。世人常說,與他人交戰,要掌握主動權,讓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但黎承有時候喜歡反其道而行之,以守為攻,以退為進,等待時機,一招斃命。
其實,有時候靜靜地看,可以發現很多事……
因為看不見對方的容貌和表情,所以沒法猜測對方的想法。不過黎承倒也輕鬆,靜靜地站在那,臉上神情自若,一點都沒有麵對未知的緊張或恐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突然,黎承卻笑了,並未笑出聲,但明顯看得出他麵上的笑容,很淡,讓原本就搞不清楚的黑衣人更加摸不著頭緒。
本來,如果有人發現自己被他人跟蹤,一定會想辦法弄個明白,但黎承就像完全和他無關一樣,不聞不問。也就是這原因,讓人捉摸不透的黎承,使得對方的情緒不如之前平靜,開始迷惑起來,或許,對方有更想弄清楚事情。
因此,黎承笑了,笑對方終於按耐不住,也為了讓對方更加迷茫和焦躁。
“你是何人?”黑衣人最後還是先發出了聲,聲音很低沉,聽不出男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視線就沒有黎承開過黎承的身上,因為他是想從黎承的身上發現些什麼。
黎承看著對方,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這應該我問你吧,你又是誰?”
既然對方已經上鉤,那就得讓其繼續深入,越急就越容易出錯。有時候贏,並不是看誰更厲害,而是看誰最先出錯。
黑衣人的右手,原本握著的拳,握得更緊了,道:“刻意接近賴家,你想做什麼?”
這些細小的變化,黎承都看在眼裏,笑道:“你為何跟蹤我?”
“年輕人……”黑衣人黑袖一擺,以他為中心,掀起了一陣風浪,原本的落葉,也重新飛上了天空,黑衣人抬起右手,手由掌成拳,突然,所有落葉如刀刃般,急落而下,在黎承的周圍,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你可知道,這樣和我說話的後果是什麼。”
黑衣人現在非常討厭黎承的笑,人們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但有時候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受情緒的支配,會主動接受自己喜歡的一切,排斥自己討厭的一切。當有人對你保持微笑,絕對是一件讓人心喜的事,但當心情被影響,或討厭對方時,可能對方的微笑,在你眼中卻變成了譏笑。
聽到對方的威脅,黎承心中並無波瀾,臉色依舊,笑道:“那好吧,我換種方式。”
“嗬……”黑衣人一聲冷笑,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隻要威脅一下,他們就會乖乖地,而麵前這人,也是這樣,“你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