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今已無能直接管理九州的王朝存在,但卻有著能夠影響天下大勢的修道派別。
靈修穀,地處中州南部,雖說其實力未能強大到影響九州大勢,卻占有一席之地,以修真煉丹製藥著稱,在九州也頗具聲望。其煉製丹藥之能,不單是因為煉藥之法之精妙,同時還有另一原因,它臨近於布滿仙藥靈草,被稱為九州禁地之一的星墜林海。
星墜林海靈氣彌漫,生長著許多百年難得一見的草藥,聽聞還有千年仙藥,隻是其內部的危險程度,讓聞者變色,不過也因為靈氣的向外蔓延,讓星墜林海的外圍地區,也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所生長之草藥,也比普通藥草好很多,如果運氣好,還可能會遇到一些隻有可能在星墜林海內部才能獲得的東西,而這些,則是被靈修穀掌控著。
靈修穀,自成立以來,有著兩大信物,其一為焚香爐,而另一個,名曰為天月盤。焚香爐為靈修穀之主的證明,由曆代靈修穀穀主傳承,同時也是靈修穀的鎮守之器;而天月盤,一直放在靈修穀最中央的清靈殿中,被視為聖物,但很神秘,連靈修穀的人都不知道天月盤到底有什麼作用,因為它不像其他法寶一樣可以被催動,產生什麼驚天動地的能力,隻是異常堅硬,無法摧毀。但存在著一種說法,據說天月盤是開啟某個仙藏之門的鑰匙。
然而在兩百年前,天月盤無故失蹤,而且在失蹤的同時,靈修穀的穀主恰好仙逝,弄得靈修穀內外人心惶惶。甚至之後,九州多處出現了天月盤行蹤的傳言,弄得九州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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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閣軒,正如其名,雅致清幽,雖說不上奢華,但很精致,大到假山布置,小到盆景裝飾,都看得出來設計者用盡了心思,的確名副其實是玉溪鎮最好的客棧。
黎承將嶽盈傾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在衛綾的指引下,來到了嶽盈傾的房間,當然,這也是衛綾的,兩個小姑娘獨自在外,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安全。
這一路,黎承是被衛綾盯色狼一樣的眼神給盯了一路,還時不時的提醒著別占小盈的便宜。這種便宜,黎承不想占,也根本沒興趣,在他眼中,這兩個就是標準的小鬼。而且想想之前,黎承莫名其妙的被親了一下,這“便宜”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主觀意願,沒過多久,在同一個地方,就直接來了一巴掌。
將嶽盈傾放在床上,使其平躺後,黎承看著衛綾,想問一些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或許是感覺到了黎承眼神的注視,衛綾將其閨蜜的被子蓋好,轉過身,問道:“大叔,你想說什麼?”
“她……”黎承指著嶽盈傾,說道,“在害怕什麼?”
“劍……”
“劍?”黎承微微蹙眉,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衛綾表達的是什麼,繼續問道,“什麼意思?”
“小盈害怕劍。”衛綾看出了黎承的疑惑,解釋道,“她對劍具有恐懼感,在一開時,就算隻是在她的視線中出現劍的形狀,都會呼吸急促,而且還會神誌不清。恐懼源於內心,所以我開始想辦法讓她克服心裏的恐懼,兩年的時間,讓她漸漸適應了,到現在,也好多了,就算有人在她麵前拿著劍,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但不能讓她親手握劍,後果,就是今天的樣子。”
見黎承站在那沒有說話,衛綾開口問道:“那你呢,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
“想測試一下。”
“測試一下?”衛綾盯著黎承,眼神中是疑惑,“測試什麼?”
“時間不多了。”一說完話,也沒管衛綾,黎承就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前的橫廊上,閉著眼,思考著,那個監視者,也在自己進入雅閣軒後消失了蹤影,對方,應該也在等待時機,或者在準備什麼。
黎承一掌敲在自己的額頭上,感覺這次醒來,沒有之前那麼簡單,總有預感,麻煩事會不斷,至少衛綾那這丫頭,本身就是個麻煩;柳家的事,不過畢竟人家對自己有恩情,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呢;還有就是……
“公子,你站在這做什麼?”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黎承睜開雙眼,看到舞姬正站在自己的側麵,轉過身,道:“想事情。”
“那是不是打擾到公子了?”
“沒有。”黎承搖了搖頭,感覺舞姬開口欲言的樣子,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舞姬一聽,眼神閃爍,微笑著說道:“沒有,很高興能認識你。”
隨後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也一樣。”黎承看著舞姬的背影,想了想,繼續開口道,“有些事,要三思,有些事,要量力,你還年輕。”
“公子……”舞姬聽到黎承所說的話,愣在那,重新轉過身,看著黎承,問道,“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黎承笑了笑,道,“很感謝今早你在城門處為我們說話。”
舞姬感覺到黎承似乎知道了些什麼,但也不好多問,再次行了個禮,道:“小女子先行告辭了。”
“恩。”
舞姬剛一走到這個橫廊的盡頭,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隻見巧娘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此時四下無人,舞姬開口道:“巧姨?”
巧娘直接推開了房門,將舞姬拉了進去,將房門關好後,一把將其按在凳子上,眼神很嚴肅,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不後悔?”
舞姬沒有說話,隻是搖著頭,眼神中帶著堅定。
“唉……”巧娘歎了一口氣,眼神開始變得溫柔,自己也算看著這孩子長大的,感歎道,“馨兒,無論你做什麼,巧姨都會支持你。即使性命攸關,我也不在乎。”
“但是……”巧娘握著舞姬的兩隻手,繼續說道,“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沒有經曆,沒有享受。”
“不需要,每個人的經曆都會不同,我不奢求。”
“那剛才那個姓黎的年輕人呢,你心中對他沒有奢求嗎?”
“巧…巧姨……”舞姬似乎被人說到什麼心事上來,有點支支吾吾,“我們隻是剛認識的朋友而已,而且他之前救了我。”
“剛認識的朋友?”巧娘看著舞姬閃爍的眼神,說道,“幾年了,你連朋友都沒怎麼交過,更別說能如此主動的聊天了。”
抬著頭,想著事,巧娘繼續說道:“這才是我想看到的,我相信奇誌和小芳也希望如此,仇恨不能帶給你一切,還可能會因此丟了性命。”
舞姬聽著,突然留下了眼淚,言語帶著激動,道:“但爹娘已經被害死了,這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唯一能替他們做的事……”
此時,黎承從客棧二樓的長廊走了下來,同時低聲自語道:“你唯一能替他們做的,就是快樂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