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子彈入體的聲音響起,很細微,不去細聽,根本不會聽到此聲,而剛剛那滑過的紅光,不用說,一切是紅外線狙擊槍掃過的光線。
南宮紫漠反應極快,在卡米撲向媚兒時,他已經第一時間拿出消音手槍直接還擊,不給對方開第二槍的機會,當場讓隱藏在機場高塔上的殺手爆頭而亡。
這個距離太遠,就算是白子逸和小金的反應都慢一卡米半拍,不過,可憐的卡米,這次的英雄救美,非但沒有成功,讓人搶了頭功,還讓自己白白地中了一槍,也不算是白吃花生米,他多少也保護了一物,就是機場的雲梯!
“卡米。”苦巴大喊著跑上前,一把扶住要倒地的夥伴。
被白子逸護在懷中的媚兒,淡淡的目光轉向已經守在她身邊眾男子中的一人,“沉。”
慕容默沉抿緊了冰唇,就算是再怎麼不想救人,他還是很乖,很聽媚兒話的,拿身上摸出一把手術刀,來到卡米身邊,又不知道他從那摸出了橡膠一次性滅菌手套帶上,在苦巴無比蛋痛的表情下,割開受傷入的衣料,直接刀子入肉,挑出子彈,轉身走人。
此時此刻的苦巴和另外一位叫巴頓的男子,麵上哪裏還有他色,黑的比非洲來客還要黑上幾分,這是救人嗎?好在那子彈打在卡米的肩膀上,要是胸口,那麼,就他這種救人法,活也會被醫死了,誰見過,開刀不打麻藥的,誰見過,手術器材不消毒就用的,誰見過,手術後不對傷者縫合的,就這麼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之中,等著被細菌感染嗎?
卡米是條漢子,就慕容默沉這麼無情無血的治療法,他硬是沒叫出一聲,就算全身已經痛的汗如雨下,他還是死咬著牙根硬扛了過來,沒痛暈真的很不錯了。
“咳,飛機上有急救箱,帶他上去消毒,包紮一下吧。”華墨非這話是對著苦巴說的,至於冰山美男那,想都別想在讓他幫一下,要不是先前有媚兒開口,就算這人當場死在他麵前,他都不會看一眼的,就是剛剛,明明可以叫白子逸下針幫麻醉一下卡米神經,再開刀的,可他這家夥超級冷血的,從來不會為外人多費一毫心思。
苦巴無言地點點頭,帶著卡米先上機了,同一時間雷子夜已經用機上的內線找某領導的麻煩了,看不好機場,讓他們被人伏擊,這不是丟國門的臉嗎?
機場某領導這一生最怕的就是接到雷子夜的電話了,爆機,爆機,他永遠忘記不那天幾位大神當著他的麵,風清雲淡大談爆了機場的事,看似隨便說說,但他知道,越是看似無害的他們,越是恐怖的讓人神膽寒,沒有事他們不敢做的。
如今再次接到來自某雷的電話,又是發生這種事,這位主管大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伏擊……伏擊呀!他媽的,為啥要選在機場當伏擊點,死了就死了吧,還要他找人去收屍,機場安全值數又被降了一級,頭上的烏紗帽帶的越來越不穩了,這次的事件少不得,他又要當回孫子,嗚嗚嗚……最終機場某領導,在不知道某群人的飛機已經升空的情況下,自己嚇自己,淚撒機場後機室,讓無數員工暗歎,頭終於還是被逼瘋了。
淚撒長空,送別了離家人,遠行之人,盼歸家!
媚兒他們再次踏上X國土地時,似有種昨日煙雲近在眼前之感。
在這裏,他們爆了一座城堡,在這裏,他們與人私殺,在這裏,莫迦爾生死徘徊過,在這裏,太多的過往,太多的回憶,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又回到了這裏。
走出機場時,苦巴對著被守在眾美男中間的媚兒,問道:“藍小姐,為了安起見,下麵的路,於我來帶路,可好?”
“好。”都到這裏了,他們要防禦的可不是誰帶路的問題,而是會不會有人在暗處伺機而動,有個路熟的人帶路,他們會少很多麻煩事。
一路太平,才是最重要的。
媚兒沒想到,與卡迪斯再見麵會是這般。
那個兩米身高卻胖的出奇的紅發中年男子,上次見麵時,還是一身的珠寶玉器,奢華的讓人覺得十分刺激,而這次再見麵,那個國際十分的有名,愛好特別的卡迪斯,那裏還有**之王的樣子,這真的是那個被蓋上惡名昭彰之稱的男子嗎?
如今的他,外表不變,卻在無那血煞之氣,看上去到像個普通的中年大叔,這般的他,在提出要與媚兒單獨談話時,到是第一次沒有反對。
慕容默沉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外強中幹。”
就轉身帶著走人了,他這話還算是客氣之語,現在的卡迪斯可以用油盡燈枯來形容才更加的,麵色如紙如蠟,原本胖的出奇的身子,現在卻是雙頰凹線,除了那一雙還是精光毒辣的眼神,在無過去的影子。
媚兒慢步來到他桌前早就為她準備好的椅子前從下,還是那樣的處之泰然、淡然無恐之麵色,淡聲道:“卡迪斯先生,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這個樂此不疲遊走在男女之間的大叔,世人眼中的雙性戀、**狂,一個永遠玩弄他人身心,摧殘他人命運的人,如今變成如此,這是不是正應了佛法中的因果輪回之意。
靠在椅背上靜坐的男子,麵色與精神十分的不好,卻不失上位者的傲氣,聲音暗沉低啞,語調平和地道:“咳,丫頭,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你,安年齡來算,我要比你父親還要大一些吧。”
媚兒默默的點頭,對於他過密的稱呼,未曾多言,隻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就算是開場白在怎麼費話,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給他浪費。
“你這丫頭的性子是我生平少見的,我這一生做過大多錯事,也做過太多蠢事,年青的時間自己的衝動,毀了我的一生……”卡迪斯就那麼平靜地將他這一生過往如講故事般,說給了媚兒聽。
那是一個熱血年青成為一代梟雄的成長史,過去的卡迪斯是火熱浪漫的,他從十三歲初嚐禁果開始,對情欲就從沒有克製過,那時的他因為生了一一副好皮囊,如魚得水的遊走在女人之間,無望不力地在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是這樣的他,仗著少年輕狂,玩過一個又一個貴婦,得罪了眾多的權貴,最後自己的卻還是引火上身,被人棒斷命脈,再無法有後,也不能人道,也是從那時起,世間就多出了一個現在的他,連他自己都知道,他的心早已經扭曲,如今的他,無兒無女,無親無友,命已經到了盡頭,而他的一切,他不想讓將自己一生的所得,留給那些他利用過的工具,他的東西如何分,那是他的事。
“那卡迪斯先生找我來何事?”聽了一個長長的故事,一個用血與陰謀演繹的人生,媚兒麵色不改地,反問回去,有些事她是不會多想的,與自無關,何必自擾。
“嗬嗬,丫頭,你這性子……”說到此,卡迪斯搖搖頭,感歎一聲繼續道:“摩而是我引去你那裏的。”
似乎有些不甘心看著媚兒如水淡然的反應,就這麼突然丟出一記爆炸,而換來的卻是,媚兒清淡的一笑,並無半點驚訝。
有些慘敗之感,卻也有著更多的欣賞,卡迪斯笑笑接著道:“摩而那段時間急需一筆金錢,好吞下W國的一筆軍火,正好他找上我借錢……”
後麵的話卡迪斯遁了遁不在多說,也不用多說,聰明的人很多話都不用說的太過透徹,當知已知。
“為何如此做?”媚兒淡淡地問著,他們早就猜過摩而的事,與卡迪斯有關,如果不是後來參加黑網賭局時,卡迪斯未曾做出讓人生疑的舉動,他們可能還不會將他排除在摩而那事之外。
“如果我說,我想試試你有多大的能耐呢。”中年男子的病容上帶起了一絲倦意,語氣卻未變分毫,繼續道:“摩而前前後後做的事,都是我對你的觀察期,天媚的事也是,亞洲區時我到沒放在心上,你的天媚進入國際市場後,我雖退讓,但也給你拉了幾次後腳,你處理的很不錯。”
“嗬嗬,我不是一個人。”媚兒可不是會獨善其身的人,是否是她一人的本事,她比誰都清楚,那些男人對於發展天媚的事,比她這個正牌老板還要用心。
“他們隻會幫你,對他們你有信心永無背叛嗎?”
媚兒淡淡揚起眉宇,無一絲猶豫地反口道:“您都說了,他們隻會幫我,我為何要去懷疑他們的心。”
聽到她如此回答,卡迪斯笑了,“嗬嗬,丫頭,有時感覺就是雙麵刀,這一刻他們寵你,愛你,下一刻,他們可能會為了別人傷你,離開你。”
這算不算是挑撥離間,要是讓此刻站在門外等媚兒的那群男人叫到,定然全出血案,到時死的保證是這位想破壞他們與媚兒之間感覺的卡迪斯。
“不會。”肯定的女子聲音,清冷甜美認真無比。
“好一個不會,愛情真是個好東西啊。”不知道卡迪斯到底存了什麼心思,說到現在,他明明很累很困,卻還是沒有說到正題上,不知道他這是為了吊媚兒的胃口,還是要試試媚兒的耐心啊?!
無論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什麼,媚兒是清淡如水的,不帶一絲急躁,靜等他的下文。
媚兒不知道的事,因為她的到來,讓卡迪斯心情大好,才會如此話多,換作平日裏,每天是睡時多,醒來少,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
當後來卡迪斯說到正事時,淡定的娃娃還是被驚訝地以為對方在開玩笑,他就算是真的命久以,也不用開這種國際玩笑吧,讓她接收他這一生所得,哈,怎麼可能,他們非親非故的,送這麼大一份禮,還真是有點嚇人。
媚兒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開口道:“卡迪斯先生,你這玩笑……”
“丫頭,我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嗎?”中年男子的表情太過認真,認真到讓人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就是他的決定。
沉重籠罩在媚兒的周圍,沒有得到老天這麼厚帶她,今天已經送了這麼一塊大餡餅給她,他們從始至終都從隻見過兩三麵的陌生人,而她自己並未覺得會有理由去接收這一切,這種外來財,她也不會去接收。
卡迪斯見說過通媚兒,他按了內線,讓門外的眾美男與早已經被他提前找來的律師,一起進來,“丫頭,我早就準備好了,你還是簽收了吧。”
指指律師手上的文件,卡迪斯的做法真的是讓眾人始料未及,一切來的太突然,他們根本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媚兒頑固,卻鬥不過老薑,最後還是被卡迪斯一句:‘你不想救那個銀發男孩了嗎?他現在過的可不算好。’
隻是這麼一句,當場就震壓住媚兒到嘴邊的堅持,她不知道卡迪斯為何要選擇她來做繼承人,對方始終也未說起原因,就算他再無兒無女,身邊不是還有那麼多可信之人嗎?為何不是他們,而是她。
如果不是前不久才接到凱克思的來電,媚兒得知純最近過的真的不算好,雖然沒有明麵上的屢屢傷害,卻也困住了他的自由,絕了他與外界的接觸,斷送了他的快樂,如坐牢籠,困獸而活啊!
其實有時一切原由,最好的解釋,就是一個緣字,卡迪斯對這個麵對著他身上那股爆虐血腥之氣,陰冷殘忍之容,如對平凡人,這讓高高在上多年的他,對媚兒多了一分親情,那無關血源,隻因那是他內心深處求了許久的感覺,更多複雜的心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隻覺得,人的一生過後,能讓他記住,讓他感受到真實的,隻有在媚兒麵前,他覺得的自己不在是那個滿說血腥的魔鬼,他貪的其實就是那一絲心中溫暖與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