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1 / 3)

“tomorrowisanotherday”—摘自《飄》

我以為我的記憶會如輕風般輕拂,留下歲月的痕跡供我在閑暇時分或年老垂暮之際仔細品味,反複咀嚼著青春歲月的酸甜苦辣,發出人生如夢的感慨。然而,有的記憶注定無法像輕風般輕拂,它會時時刻刻地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和它如影相隨。沒有它,我的生活將是一片黑白,即使淚流滿麵,我也情願在深夜麵對夜空一遍遍地思念,思念那段刻骨銘心的時光。

思念是種病,記憶如影,讓我怎麼能夠對你說再見呢?我的曾經!

我叫楊溪。之所以叫楊溪,是因為我那親愛的老爸老媽希望他們的寶貝女兒能夠如溪水般永遠歡快,充滿挑戰性,不屈不撓。這樣的意義夠深遠。隻可惜,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杜撰罷了。剛出生時,我的名字叫楊洋(據說一百個姓楊的,就有三個叫楊洋/陽的),。出生一個月,一場風寒差點要了我的小命。經算命先生一番掐算之後,十分肯定地斷定“楊洋”這個名字衝撞了某位娘娘的諱名,強烈要求我那初中文化的老爸,高中文化的老媽給我另取他名。隻是這位先生未遵循一條龍的現代服務模式,一句話將楊洋這個名字抹殺擦淨,卻不曾掐算一番,給我取個天時地利人和的佳名。我那半拉子知識分子的爸媽,從此江郎才盡,把本《新華字典》翻了個底朝天,左挑右選,到頭來挑花了眼,翻遍整部字典,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字來給尚在繈褓中的我取個名。眼看登記戶口的日子來臨了,無計可施的老爸走在大街上無意之間聽到別人喊他的女兒李xi(西、希、溪···?),醍醐灌頂,抱著字典,總算把我的大名問題解決了。對於這個抄襲來的名字,我總是心懷芥蒂,總想找個機會重新翻案。無奈木已成舟,戶口簿上,身份證上,學生證、眾人之口赫然兩個大大的,響亮的楊溪。叫了二十年,想改頗費周折,怕麻煩就湊合湊合唄,好歹不叫楊翠花,楊牡丹,楊水仙之類的,就已經燒高香了。據我爸後來透露,我家的一位親戚曾提議給我取名叫楊桂花,當時我正在吃一塊魚,聽我爸這麼說,我後怕地把魚吞進了肚子卻忘了吐魚刺。不消說那根長刺在半杯陳醋的作用下才免除了如骨在哽的痛苦。可是,喝完半杯陳醋後我卻有種拔雲見日的欣喜感:還是楊溪這個名字好啊!

活了二十五年,我總結了一番:其實日子很好過,仿佛前天我還穿著破襠褲在鄉間的小路上牙牙學語。昨天我就坐在了市裏最好的高中一臉茫然地望著黑板上的拋物線發呆。而今天,我已經在深圳這座繁華的沿海城市裏找到了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開始所謂的白領生活。

我出生在農村,在那裏滿打滿算生活了五年,目光頗為長遠的老媽因為忍受不了繁重的農活開始謀劃著向城市進軍,花了兩百元的老底讓我爸在縣城的路邊擺了一個小攤。卻不承想小攤做得好也能變成大攤,小商小販也能搖身一變成為所謂的老板。在九十年代全國商人一片形勢大好的大背景下,我們也實現了從農村到城市的跨越式發展,雖然那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縣城,可是對於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無異於進入了夢想的天堂。那時我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弟弟和一個一歲的弟弟。更有力的說法就是因為我爸媽被計劃生育逼的無法在農村立足,隻有到城市來尋找生活的出路。不過,從我老家那兩間尚存的瓦房來看,這一說法不太成立。我媽曾義憤填膺地控訴國家結紮手術做得失敗,致使我爸明明做了結紮手術,她卻意外地懷上了我的小弟弟。從此我們家從一兒一女變成了兩兒一女。一個蘋果還要切成三塊分。

長話短說。總之,我這個梳著羊角辮整天隻知道和小夥伴在山裏瘋的野丫頭突然進了城裏的學校讀書。自此曆經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小學還太小,隻知道玩,初中,高中又太忙,隻知道上課、考試、考試、上課。還是大學好,課又不多,考試一年也就兩次,其餘的時間想不發生點故事都難。

大一是新鮮,看了什麼都覺得新鮮。等新鮮勁一過,放眼望去,所謂大學,不就是校園比高中時的大,課比高中是的少,考試也比高中時的少嗎?除此之外,我還真找不出它與高中生活有什麼區別。直到大二伊始時,林申的出現,才讓我的大學生活與眾不同起來。

長話短說。總之,我就一搖進了城裏的學校讀書。自此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學。小學還太小,隻知道玩,初中,高中又太忙,隻知道上課、考試、考試、上課。還是大學好,課又不多,考試一年也就兩次,其餘的時間想不發生點故事都難。

大一是新鮮,看了什麼都覺得新鮮。等新鮮勁一過,放眼望去,所謂大學,不就是校園比高中時的大,課比高中是的少,考試也比高中時的少嗎?除此之外,我還真找不出它與高中生活有什麼區別。直到大二伊始時,林申的出現,才讓我的大學生活與眾不同起來。

我永遠記得那是大二上學期開學的第一天的中午,天氣晴朗,陽光普照。我和宿舍的董晗翰吃完飯剛從食堂裏出來,往宿舍走。在宿舍樓底下,一對俊男靚女正在接吻。說這對是俊男靚女還真不假,女的長得像女神徐若瑄,清純而漂亮。男的具體長得像誰,還真看不出來。不過看起來還是挺帥的,是那種幹淨而且清秀的帥——我喜歡的類型。剛進大學時,無意之間撞見了接吻的男男女女,我總是跟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紅著臉低著頭迅速脫離現場。後來發現這大學校園裏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接吻事件時有發生,就像春雨過後的酒菜一樣割了一茬另一茬又長了出來,任我想逃也沒地兒可逃。想來又不是我做錯了事,憑什麼我麵紅耳赤地跟做了賊似的躲來躲去?要躲也是他們躲。接吻嘛,找個隱蔽點兒的地方兩個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幹嗎非得光明正大地暴露在陽光之下,汙染我們這些無辜青年的眼睛呢?發展到最後,碰到這類愛光天化日之下,曬幸福接吻的情侶,我還咳嗽幾聲證明我的存在。

這一次,有董晗翰陪伴,我的膽兒更肥了,不光咳嗽了四聲,而且我還停下來,站在這一對深情擁吻的情侶旁邊,越過他們的頭,抬起頭看太陽,並大聲地呼喊道:“今天的太陽好刺眼哦!”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俊男閉著的雙睛睜開了一隻,直直地射向我,眼神不甚友好。見好就收是我一貫的行事風格,這一次也不例外。我拉著董晗翰的胳膊撒腿就跑,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逃跑更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