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幾個快過去那邊給我找找看,一定不能讓人在這裏住下了。”花士昌著急地說。
“好嘞,老爺您在這兒站著別動,一會兒我們就過來。”幾個家丁朝那石頭落地的地方走去。
楚惠忙讓冬梅悄悄走向花士昌,冬梅過去輕聲叫道:“花老爺,別出聲,是我,我是冬梅。”
花士昌渾身一震,是冬梅?
他轉過身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冬梅,雖然月光不大,但是依然能一眼就認出是冬梅。
“冬梅,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跟楚惠他們走了嗎?解放軍要來了,你怎麼還在這兒不走?”花士昌小聲問她。
“花老爺,不是我一個人沒走,我們太太也沒走。”冬梅壓低聲音說。
“你們太太?楚惠?她沒有走?她人在哪兒?”花士昌頓時激動起來。
他內心在為楚惠擔憂,人家那些官太太為了不被解放軍抓了,一個個能跑的全都喬裝打扮投奔窮山溝裏的遠親去了。
這楚惠竟然回到這兒來,這不是自投落網麼?
“我們家太太就在那個斷牆後麵兒。”冬梅指著楚惠藏身的地方說。
“那伯豪他們呢?”花士昌邊問邊看向家丁們的方向。
“大少爺和孩子們都走了,我們家太太由於回了一趟撫州,再趕去就沒能趕上飛機,因此我們隻好回來了。”冬梅小聲而快速地說著。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先過去陪著太太,我先打發了家丁們出去。”花士昌抑製住內心的激動,忙對冬梅說。
“好,花老爺,您自己小心著點兒。”冬梅說完就朝楚惠那兒摸去。
花士昌朝家丁們那兒小聲喊道:“你們幾個,快回來,找著什麼了嗎?”
幾名家丁到處找也沒有發現什麼,聽家老爺在喊,忙朝他這邊聚攏過來。
“老爺,什麼都沒有看見。”幾個人說。
“好,你們先出去大門外等著我,我心裏難過,這是我親自為伯豪修繕過的宅子,沒想到竟然化作了灰燼,讓我在這兒再好好看看。”花士昌語氣悲哀地說。
“老爺,您一個人在這兒行嗎?”一名家丁不放心地問。
“可以的,你們在大門口等我,我再看一會兒就出去。”花士昌擺擺手說。
“好吧,老爺,您別太難過了,您一會兒就出來啊,我們就在外麵等您,有事兒您喊我們。”家丁們這才朝外麵走。
等家丁們都出去了,花士昌便快步朝楚惠這邊斷牆過來。
“楚惠,冬梅。”他輕聲喊著。
楚惠站了起來,朝他應道:“花老爺,我在這兒。”
“你......你怎麼......不走了呢?”花士昌哽咽了起來。
他內心自責,他恨自己知道丁家發生火災的事晚了,若是自己在丁家火災之後立即趕來,便可以讓楚惠先趕往南昌了。
那樣或許就不會耽誤了飛機,楚惠就不用孤單地回到這裏來。
現在的形勢對國民黨官員的家屬極其不利,她走了花士昌才能放心。
“走不了啦,天意如此,怨不得誰。”楚惠苦笑一聲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花士昌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