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問“娘”要了銅鏡,一照之下,才知道,原來“蘇寶錦”非但沒有花容月貌,還長得有點平庸,好像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不怎麼樣。隻是這雙眼睛長得真是水靈,大大的眼睛,黑得不帶一絲雜質的眼瞳,而且有了我的靈魂在身體裏,似乎眼睛更靈活了。嗬嗬,不是我要多吹我的眼睛,可是這張臉上除了這雙眼睛美得可以勾人心神,其他的地方真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三天後,“馬夫爹”來到我的屋子,淡淡地說:“把自己拾叨拾叨,晚上孔公子有個重要的宴會,就這個時候去見他吧!”
“宴會?他宴會我們去幹什麼?”奇了怪了,宴會時我們這種身份低下的人怎麼可能去?心中不知怎的,有種不安。
“孔公子哪肯見你啊?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那?”我是真糊塗了,不肯見我還讓我宴會去?
“我跟他說,你善舞,他便讓你去了。說宴會時正缺人跳舞助興呢!”
跳舞?不會吧?我哪會跳什麼舞啊?而且時間還這麼短!根本來不及準備啊!我終於明白剛才心中為什麼一直不安了。
“你準備下,馬上孔府會給你送舞服來的。”說完,“馬夫爹”就往屋外走,到門口時,回頭道了聲:“對了,別妄想搞砸宴會,讓孔公子討厭你。今日他所宴請的客人相當重要,除非你不要命了。”
媽媽啊!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趕快想,我該怎麼應付那宴會啊?對了,去年出版社辦周年慶的時候不是和同事們一起表演了一支集體舞“熱情的沙漠”嗎?正好,那時候為了多找音樂感,還用笛子練習了“熱情的沙漠”的曲調,現在剛好派上用場,我就給他們來個笛舞合演,嚇死他們。
半個時辰後,孔府的人送來了衣服,可讓我頭疼的是,這衣裙如此淑女,我怎麼表演“熱情的沙漠”啊?看著眼前的衣服,鮮豔的仿若是鮮血染成的,裏麵是一件無袖及地長裙,胸口繡著一朵鮮紅的牡丹,裙子下擺很大,我估計連劈叉應該都不成問題,外麵還有一件紅色的紗質披衣,以及一些紅色的腰飾,頸飾,頭飾之類的,真真真是怎麼看也不適合跳“熱情的沙漠”。
怎麼辦呢?看著天色,已是中午時分,再想不出辦法,晚上真該腦袋搬家了。改吧,反正時間還來得及。於是,抱著衣服和一大堆飾物跑到了“娘”的屋子,現在我需要人幫忙。
“娘,幫我改衣服。”一進屋子,也不顧娘正在縫製衣服,拉著她就做到桌邊,把衣服放桌上。
“改衣服?這不是孔少爺送來的衣服嗎?”
“是啊!”我沒空多說,一下子就把裏麵那條紅色的衣裙從腰線處剪開。
“啊?錦兒,你在做什麼?”“娘”驚恐的看著我,一把奪去了我手中的剪子。
“娘,我在改衣服,你快幫我。”
“哦!”“娘”半信半疑的看著我,但還是伸手過來幫我。
“娘,你先用這披紗幫我做一個華麗一點的頭紗,長度要到腰的下麵。”我把披紗遞給了“娘”。
自己拿起已剪開的衣裙,將上衣對著自己上身比劃了一下,將下半截剪去,隻剩下一個類似於裹胸的東西,將下半身的裙子剪成到臀部以下的超短裙,並將剪下的部分裁成一條條細長的布條,還用剩下的布塊做了兩朵玫瑰,別在裹胸左前處。這樣一身妖異,奔放的舞蹈服便完成了。看著這身衣服,恩,正適合“熱情的沙漠”。
“娘”看著完成的衣裙,目瞪口呆,似乎很難接受似的。
是啊,如此不開放的古代,怎允許正經人家的兒女穿成這樣呢?不過,我是現代人,對這種衣服已是見怪不怪了。
“錦兒啊,你不會想就穿這個表演吧?”
“是啊!”
看著天已漸漸暗了下來,此刻已沒有多餘的時間向“娘”解釋了,趕緊褪下自己的那身粗布衣,換上了我剛改製的豔紅的衣裙,在將之前剪裁的布條,分別纏在腿上,手臂上,再帶上豔紅的頸飾,腰飾,手飾和腳飾。然後坐在“娘”的梳妝鏡前道:“娘,快幫我把頭發綰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再將頭紗固定於腦後,好嗎?”
看著我忙了半天的“娘”,聽見我發了話,趕忙拿著頭紗跑了過來,解開我那一頭青絲,梳順之後,綰成一個簡單的發髻,並將頭紗固定在了腦後。
一切都穿戴整齊後,便隻剩下化妝了。這可是我最拿手的,那時候為了讓自己看上去美美的,我可是專門去學過化妝呢。
拿起炭灰試眉筆,將眉描成一道彎彎的月牙,再用試眉筆在眼部勾畫出粗粗的眼線。“蘇寶錦”的眼睛很美,所以要在這雙眼睛上多下點功夫,然後用唇筆蘸取了嫩嫩的蜜汁塗於唇部,一張精致的小臉便呈現在銅鏡中,我怎麼就沒發現,其實“蘇寶錦”這張臉打扮起來那可真是傾國傾城啊。
“美,錦兒,娘以前怎麼沒發現我的錦兒原來是如此美麗呢?”
我望著“娘”在銅鏡中震驚的眼眸,笑了,這一笑,注定是傾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