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籠罩下來,軒墨飛快的跳躍過一棵又一棵的樹木,速度已超出平日裏練功的極限不覺鼻尖冒汗後背衣襟好似濕透。那人因為腋下攜帶有人體力逐漸不支,速度也慢慢有所下降。行至到一片看似空曠之地也就無所顧忌的放下小姑娘,轉身看向到跟前的軒墨。
“你是誰?為何要擄走那孩子”軒墨對著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來人說道,並作勢要撲過去搶走小女孩。
“你以為……你能從我的手裏搶走?!那你就盡管試試吧!”來人壓低聲音不屑的揚眉看向軒墨,隻見一雙眼睛清冷桀驁,雙眼以下遮掩了一麵與他身體衣服顏色相近的玄色布料。
“我是誰不主要,關鍵她是誰才最主要!”來人望著依然昏迷的小姑娘,又轉頭冷笑一聲。
“她僅僅隻是一個廟庵內的小尼姑,隻是還未削發而已。”軒墨說這話的時候覺得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一個小尼姑何以勞駕王爺親自到此!”此人話一說出,立即驚到軒墨。
“我們是誰看來尊駕一清二楚,尊駕何不拋開遮掩之物以真麵目示人,或者尊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軒墨環顧四周見場地寬闊,樹木深處也不斷有清風掠過,就把預防來人再放迷香的手帕收了起來。
“何必話語相激,你以為你父王就光明磊落?!”他的眼神在昏暗中透出一道血色的狠曆。撈起昏迷的小姑娘就要繼續前行。
軒墨如何容得別人對自己父王的不敬,舉手向來人揮去,那人身手矯健身法詭異,輕輕挪動即瞬時化解軒墨的招式。來往幾個招式,或是身形閃躲的動蕩,小姑娘“咦”了一聲醒了過來,在那人的臂彎處開始扭動身體。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這樣卡著我,我要吐了!”那人興許真的怕小姑娘吐到身上,躲過軒墨的一個攻勢,閃身放她到地上卻依然牢牢的抓緊她的手臂。
“你幹嘛抓著人家不放?快放開我、快放開我!”眼看掙脫不掉,她作勢要咬上抓她的那隻手。
“你是屬狗的嗎!”來人不防小姑娘此舉,一時氣惱,揮掌劈向小姑娘,軒墨快速劃身至那人身邊用手臂阻擋劈向小姑娘的手掌,小姑娘趁機掙脫,頭也不回的向樹林的另一個方向奔去。二人頓時雙袖交揚掌法飄忽不定,已無暇顧及小姑娘的去向。
天色越發黑暗,小姑娘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深林中奔走,恐懼、無助接踵而至。她盲目的在一棵樹與另一棵樹之間徘徊,不知名的叫聲更加劇她的恐懼,飛鳥撲棱棱震動翅膀的聲響,讓她又放開步子向前跑去,一直跑至有流水的聲音傳來。她不敢輕易往前挪動腳步,隱隱的流水聲就在她的前方昏暗的一片枯草下方。
突然背後一聲枯枝折斷的清脆聲傳過來,她扭頭看向來人。黑暗中那人站立與她不遠的距離,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身材高大魁梧,她不動那人也不動。寂靜的深林深處,除了鳥叫就是一陣陣亂風刮來。她攏緊身上的衣服,又用力的使勁看了看黑暗中那人站立的方位,看來隻好使出最後的一招。
“救命、救命啊!”她用尖厲的聲音拚出所有的力量叫了起來。
那人好像沒想到小姑娘此舉,不再遲疑一個晃身來到小姑娘的麵前,剛要抓住小姑娘的肩部,一道疾風已經從側麵襲來。
“送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今天湊熱鬧的人還真多。”冷冷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飄進來。
小姑娘在黑暗中已經分辨不出誰是誰,又不敢待在原地,隻得憑借腳板對土地的真實感一步步向前挪動。一隻鳥“嗖”的一下從身體的左側竄出,小姑娘驚叫一聲連忙往右側偏移,腳底碰到散亂的石子,它們滾動掉落的聲響,讓小姑娘感到自己是站在一處斷崖的邊緣,越往前走水流的聲響越大,而後方在黑暗中的兩個人,他們分不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越發的覺得想要趕快離開此地,向前一步突然腳底一空,來不及尖叫她身體的重量已使她不由得垂直滑落下去。
“小心!”一個黑影欺身上來,伸手剛巧抓住小姑娘的手腕處,卻也因為小姑娘的下墜重量不由使他伏爬下身體。
後方正待攻擊之人看好時機,隻遲疑幾秒,眼神陰霾不定,忽然掏出揣在懷裏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拔正要出匕首再次刺下的時候,有人馬走動的聲音傳來,他倏忽一個隱身消失在黑暗中。
隻聽頭頂上方那人發出一聲悶哼,拉住自己手腕的力量又加重幾分。小姑娘感到一陣溫熱的液體帶著腥氣從上方快速的流落下來。她仰著頭拚命眨巴眼睛想看清楚拉著自己手腕的人,卻因為越來越多溫熱液體的流落模糊了眼睛,一個隨著粘稠的液體滑落下的物體,沾黏上小姑娘的臉頰,她伸手拿下並緊緊拽到手裏。
“別放手!馬上會有人來……”那人的聲音依然有著霸道之意,可終究體力不支鬆了手,小姑娘在一聲驚呼中掉入身下喘急的河流中,頃刻不見身影。
“暗衛何在?”他在最後的清醒中喊出一句話,隨後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