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剛一結束,雲麟便回到寢宮換下了身上的龍袍,改換了一身輕便的裝束。內侍不解得上前詢問道:“皇上可是要出宮去?”
雲麟淡淡掃了說話的內侍一眼,冷笑道:“等了這麼久,你的主子可真是沉得住氣啊!”
內侍惶恐得垂下頭道:“奴才愚鈍,不知皇上所言究竟何意?”
雲麟冷笑著走到寢宮的一角,隨手便將燭台打翻:“朕不說,隻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你們當真以為朕是如此好騙的嗎?”
內侍聽到這裏,一改剛才卑躬屈膝得恭敬之態,冷笑著回視麵前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皇上默不作聲了四年,為何不繼續選擇裝聾作啞下去呢?莫非皇上心中已無絲毫的顧忌了嗎?”
雲麟伸手從腰上抽出一柄軟劍,直指對麵笑得狂妄得內侍道:“你們以為用皇後來要挾朕,朕就會怕了嗎?”音落,手中劍如長虹,在寢宮之中劈出一道銀色的寒芒來。
內侍輕輕一躍,眼看就要避過這殺氣騰騰的劍光,雲麟手執長劍在他眼前虛晃一招,劍尖徒然掉轉方向,卻是不偏不倚得刺進了那人的腹中。內侍瞪著驚恐得雙目,不可思議得看著沒入他腹中的利刃,最後直直得向後倒去。
所有人都以為做了皇帝之後,他便會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治理好一個國家上。父皇臨終時,依然不忘叮囑他要韜光養晦,靜候時機,將亂黨連根拔起,永絕後患。這四年來,他時時謹記著父皇臨終前的每一句話,表麵上他日日為國事忙碌著,幾乎已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其實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迷惑敵人,故意製造的假象而已。
早在兩年前,他就已經收到密報稱皇宮內隱藏著叛黨的眼線還有暗人。或許是那些人隱藏的太深了,調查了許久仍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於是從那時起,他便開始暗中留意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又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就在一年前,他每天夜裏都會坐著不一樣的噩夢。在夢中,他總會見到一幕幕無比血腥的畫麵,每次一覺睡醒,宮內總會有宮女或是太監莫名其妙得失蹤。直到有一天,一名宮女不小心打翻了立在牆角的燭台,雲麟這才找到了致使他夜夜夢魘的原因。
早朝退了之後,所有大臣都已陸續出了皇宮,隻有駙馬溫懷若留了下來。雲麟解決了那個隱藏在他身邊多年的內侍,便要到校場上去集合這幾年秘密訓練的一批精銳之師。剛出寢宮沒多遠,便看到了朝他迎麵走來的駙馬。
溫懷若在他身前兩步之遠站定後,神色恭謹得跪稟道:“微臣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能夠答應。”
昨日雲麟便收到了可靠的消息,信中稱叛黨在今日會有所行動。天未亮他便命令皇家暗衛——十二煞之一的閻諾秘密護送淩韻以及月河還有她們的女兒離開皇城暫避。並非他不相信自己的實力,隻是不願讓自己在這最後關頭多一份牽掛,多一份顧忌。
雲麟生怕錯過這先發製人的大好時機,於是幾步走上前去想要先將駙馬扶起來再說。就在雲麟朝駙馬伸出手的一刹那,誰也沒有留意到從駙馬袖管中突然飛出的暗器。這暗器做得很是精巧,外形不過梅花般大小,殺傷力卻是不容小覷。
由於事先毫無防備,而兩人此刻的距離又離得太近,三枚飛鏢射出,雲麟卻隻僥幸避過了其中的一枚。見此情形,溫懷若並不打算再給麵前之人留絲毫喘息的機會,抽出藏在靴管中的匕首,就要朝對麵之人猛刺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淩韻一行四人剛進宮門沒多久,外間便傳來一片混亂的打鬥聲。淩韻一心隻惦記著皇上的安危,哪裏還顧得了其他什麼事情。穿過正陽門,再往前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便能抵達大殿之外。
淩韻老遠便望見雲麟從寢宮方向出來,雖未穿龍袍,但那一身由內向外散發出的王者氣息卻是怎麼也無法讓人忽略掉的。眼看再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就能到達他的跟前了。淩韻剛剛鬆完一口氣,卻見駙馬正從另一邊直直得走向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