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這次卻像是真的下定決心似得,麵對太子的哭訴懺悔視若罔聞,依舊帶著無法揣度的威嚴之色下令道:“著禮部擬製,太子生性頑劣,驕侈奢淫,監國期間,更是屢屢漠視國法,視法度為兒戲。現收回太子監國之權,立刻移交宗人府查辦,不得有誤。”
禮部尚書聞言,惶恐得上前領旨道:“微臣遵命。”
“父皇,兒臣可是您唯一的兒子,您居然忍心將我送往宗人府。父皇,兒臣這次真的知道錯了。父皇,求您饒了兒臣這一回吧。”劉琦的聲音已然從最初的驕橫跋扈,變得如同喪家之犬般聲淚俱下。
滿殿朝臣看著這荒唐的一幕,頓時唏噓不已。縱然是暫時移交宗人府,礙於其特殊身份,負責查辦的官員也必然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所謂的查辦,說來也隻不過為了平息眾怒,才不得不使出的苦肉計。
誰知劉琦過慣了錦衣玉食,美人在側的奢靡生活,隻要一想到要讓他離開皇宮,離開這個被許多人包圍著,可以任由他呼風喚雨的地方,劉琦便表現出極大的抗拒與不滿。但眼下的形勢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又豈能輕易收回。
青月的一席話,輕而易舉便瓦解了淩韻深種在雲麟心裏的情種。望著眼前空空如也的房間,淩韻的心一直沉到了冰涼的穀底。原來自以為無堅不摧的愛情,竟是這世上最不堪一擊的東西。
解開反綁在青月手腳上的繩索,淩韻頭也不抬得對她說:“你走吧。”
青月似是不太相信她會這麼好心得放她離開,丹鳳眼朝上輕挑,不鹹不淡得問道:“條件?”
淩韻很想對著這個自以為是的丫頭臭罵一頓,也很想大聲得告訴她,這世上並非做任何事都需要目的的。可是眼前女子卻似乎對她的敵意不輕,淩韻剛將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全部解開,青月便迅速得朝她襲去足以致命的一擊。
“你為什麼不躲開?”這迅猛的一擊就在離淩韻身前不足半尺的距離突然收住,青月不敢置信得瞪著她問。
“我與你無冤無仇,所以我信你不會真的出手殺我。”淩韻心平氣和得與她對視。
“今日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殺你。”青月很恨得凝視著她,眼中分明帶著赤裸裸的殺氣。
“一個女孩子家的,整天喊打喊殺,也不怕把身邊喜歡你的男人全給嚇跑了。”淩韻笑著拿她打趣,話語中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青月雖有錯,但終究事出有因,所以她無法真正得去責怪她什麼。
而就是這一點點的溫暖,卻給了站在她麵前的青月無比強烈的感觸與震撼。前一刻還險些成為自己掌下亡魂的女子,為何在短短的時間內竟對一個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以德報怨,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