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麼來了？”相思對於浮屠有種天然的懼怕，強忍住自己往後退的衝動，盡心盡責地扮演一個好徒弟。
“最近武功練得怎麼樣了？”浮屠兀自坐下來，將茶杯放到相思麵前，這是在示意她倒茶。
相思會意，一麵斟茶，一麵道：“不敢懈怠，每日都按師傅說的在練。”
浮屠嘴角噙著邪笑，突然就出手來奪這茶杯。
相思心下一驚，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就過了幾招。
茶最後還是落到了浮屠手上，一滴都沒有灑。
“你還是太弱了。”浮屠道。
相思絲毫沒覺得慚愧，顧淵是神級的武學天才，哪兒是她能比的？輸給浮屠才正常，贏了反倒是怪事。
“最近犯病了麼？”浮屠問。
這“犯病”自然指的是龍紋詛咒帶來的心絞痛。
“沒有。”相思搖頭，有些竊喜地道，“這小半年來，都沒有異樣。”
浮屠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道：“聽說，你將雨墨樓少主留在府上，日日纏·綿。”
“咳咳……”
相思剛喝了口茶，差點沒嗆死。
“都是流言，師傅別誤會。”
浮屠睨著她，邪笑道：“人……你是真留在府上了吧？”
“是。”相思老實巴交地點頭，“蓮月塵行事怪異，我得留著他，保險。”
浮屠嗤笑道：“難道不是因為看上了人家的皮相？”當初，相思不就因為顧淵那張臉長得好看，一路跟蹤了他好幾裏嗎？
相思麵頰微紅，知道浮屠這是在嘲諷她先前跟蹤他的事兒，不好意思地笑道：“又不是每個人都有師傅你這天人之姿。我哪兒能見誰都犯糊塗？”
浮屠斜睨著她，哂笑道：“如此說來，我還得慶賀一番了？”
相思羞窘，每次浮屠都拿這話來笑話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停。
“師傅，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麼？”相思趕緊轉移話題。
浮屠沉默了片刻，道：“我聽說……你在向蓮月塵打探龍紋詛咒的事。”
“是。”相思心裏一個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知道多少事？”浮屠問。
相思斟酌了一番，小心道：“也沒多少。”
浮屠看向她，目光陰冷，那是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冀州祭壇下有地牢，下麵鎖著一條渾身腐爛的神龍，還有十個人。”相思道。
浮屠嗤笑一聲，道：“這不是我已經告訴過你的事麼？”
相思默然，垂首。
浮屠目光一厲，沉聲道：“初次以外呢？蓮月塵還說了什麼？！”
相思搖頭。
浮屠獰笑道：“他是不是還說……那十個人其實是十大惡人，而且都被我放走了？”
相思猛地抬頭，駭然失色。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相思，”浮屠把杯盞輕輕放到桌上，沉聲道，“你是我徒弟，該有尊師重道的樣子。”
相思驚出一身冷汗，道：“弟子謹記。”
浮屠凝視著她，冷笑道：“這事你怎麼看？”
相思最初沒反應過來，略一思索，明白這人是在問她如何看待他放出十大惡人的事……
揣摩了一下對方的心思，相思斟酌道：“師傅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慮，徒兒不敢妄議，也……看不明白。”
浮屠冷冷一笑，道：“你倒是把你叔叔們的官腔學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