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低頭抿嘴笑了,打開水囊喝了些水,優哉遊哉地繼續趕路。
暗中隨行的郭純一臉痛心疾首,國公爺真是太不要臉了,一路上變著花樣折騰人家花二少;前幾天才騙人家說路上有老虎,嚇得花二少臉都白了;今天又想故技重施,花二少不生氣才怪了。
幾日後,如期抵達濮陽城。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相思拱拱手道,“花二白,就此別過。”
花意努了努嘴,一臉的嫌棄藏都藏不住,催促道:“快走吧!走吧!”
相思打趣道:“花二白,你可得加把勁兒啊。要是這還拿不下樓長歌,我可真是虧大了呀。”
花意麵皮薄,被這麼一說,又紅了臉,羞惱道:“你有什麼虧的?一路上嘻嘻哈哈,可高興了!”
相思搖了搖折扇,煞有介事地點頭道:“言之有理。一路上折騰你,我還真挺高興的。”
“相初微!”花意怒道。
相思倏然睜大雙眼,驚道:“長歌!你來啦!”
花意臉上的怒氣立馬煙消雲散,瞬息之間變得晴空萬裏。火速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初微!”花意慍怒道,“你太過分了!”
“消消氣。”
相思一本正經地道歉:“你可是我未來的樓家嫂嫂,別和我一般見識啊。嫂嫂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啊,饒了我。”
花意臉紅得冒煙,臊得答不上話來來。
相思不再逗他,叮囑幾句後,分道揚鑣。
濮陽城距離定州不過兩日腳程,單人騎馬一日就到了。
迎接相思的是一個英俊青年,與郭純有七分相似,但氣質迥異,看上去斯文儒雅,與郭純那粗獷的調調相去甚遠。
“國公爺,朝廷大員不得私自離京。”
郭賢見相思來了,雖然竭力想表現得冷靜,但還是不免透出緊張的模樣。
“知道你還說這麼大聲?”相思嗔了他一眼。
郭賢無言以對,他稍微放慢腳步,等相思身後的郭純與他並排後,他在低聲責備道:“哥,你怎麼讓他來了?!”
郭純小心翼翼地瞟了相思一眼,小聲道:“為了生活。”
郭賢不明就裏,壓低聲音道:“你把他弄來,可是毀了我的生活啊!”
郭純與自家弟弟小聲咬耳朵:“你小聲點,要是國公爺不高興了,又要扣我俸祿!”
郭賢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來:“哥,殿下剛扣了我半個月的俸祿!你這一來,估計我這一年的俸祿都得打水漂了。”
郭純心裏一個咯噔,低聲道:“沒那麼誇張吧?”
郭賢拉長一張苦瓜臉,小聲道:“殿下如今不便見陳國公,你卻把人家護送到定州來了,這不是存心要整死我嘛!”
郭純:“我……”
“好啦,你們在嘰嘰歪歪什麼?”
相思轉動著手中的折扇,略帶不耐煩地道:“快帶我去見齊王殿下。”
她人都到定州了,淮戎竟然都沒有親自來接,肯定是出大事兒了。
一想到此處,相思就心裏發慌,語氣也顯得急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