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大人,可累了?”鹿素看著回來的容寧問道。“容姐姐,朝堂上好玩嗎?是不是有很多人啊?有沒有比皇上更美的人啊?那······”“別說了,涼兒。日後要喚聖女大人。”鹿素斥責了雉涼。雉涼撇了撇嘴,朝鹿素做了個鬼臉。一旁的容寧卻是吃著茶,躺在臥榻上不說話。她顯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鹿素與雉涼身上。“聖女大人,可要沐浴?”鹿素看容寧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問道。“也好。”容寧按了按太陽穴。“等等。我朝國師叫什麼名字?”“聖女大人,奴婢不敢說。”容寧閉著眼沒有說話,鹿素隻能硬著頭皮說了:“國師姓千名尚。”“無事了,下去吧。”容寧擺了擺手,鹿素便下去給她準備熱水了。“容姐姐認識千大人嗎?”雉涼有些好奇地看著容寧,“不識。”“怎麼會,隻要是我朝子民就沒有不認識千大人的。”雉涼有些驚訝,然後就開始說起千尚來。“千大人與皇上是多年之交。至於是在皇上身邊有多久,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形影不離的。不過別看千大人這樣齒紅唇白,麵容良善,一襲白衣勝雪,飄然若仙的謙謙君子樣,實際上可是凶殘的很。”容寧心頭一跳,有些感興趣地看著雉涼。雉涼一看容寧搭理她了,更是樂得開口。“容姐姐。”雉涼坐在容寧身邊,與容寧靠得很近,不知為何容寧對雉涼這樣親密的舉動抗拒地愈來愈少了。雉涼的聲音壓得很低,她看不見容寧的臉色。“民間有人在六十年前就看到過千尚大人,千大人卻還是這般二十出頭的年紀。不曾老去。”容寧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沒有反應。“這般道聽途說,你倒還是小子心性。”雉涼隻能作罷,“姐姐不信我就算了。”
“聖女大人,可以沐浴了。”鹿素在門口敲了敲,雉涼開了門,容寧便出來了。這沐浴的地方倒是精致的很,兩旁的麵積也是很大,建築精美,周圍雕刻的壁畫栩栩如生。“你們下去吧。”容寧吩咐道。“是。”四個宮女同時應聲道。“你們倆也是。”容寧抬起眼對著鹿素和雉涼說道。“姐姐不要人服侍嗎?”雉涼疑惑地問。一旁地鹿素拉了拉雉涼的手,將雉涼帶了出去。容寧除去衣物,周身浸在溫水中,熱氣充斥著整個池水。世上果真有如此像的人?幾乎是一模一樣,千尚難道是白斐?可是,聽雉涼說來,除去相貌,這兩人無一相像。印象中,白斐溫文有禮,似是能曉知情理,而且光是能為他下屬尚求取解藥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隻是倘若他不是白斐,那有從何得知她,並且將她引薦給皇上呢?目的和身份都是無法確定的。白斐這個人好像是從來不存在的,皇宮裏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容寧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腦子裏突然閃現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她並沒有想象中如釋重負,她如今總是覺得自己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她從池中站立起來,隨手一揮,將架上的衣物都披在身上。也許,有些事,要親自求證才好。這皇宮她唯一的故人。容寧這樣想道。
“參見皇後娘娘。”容寧對皇後附了附身。“聖女客氣了。”“皇後娘娘,多日未見,消瘦許多。”皇後笑了笑,有些苦澀。“這幾日,有些夢魘,夜夜輾轉不能眠。不過,聖女可是接近過桂花?”皇後有些疑問。“不曾。”“為何聖女身上都是桂花香氣?”“不知。”容寧回答得很是簡短,其實容寧是知道的。她自小生活的地方是桂花居多,並且以桂花為食,以桂花沐浴也是常有之事,久而久之,便沾染些氣味。容寧走近皇後,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讓皇後有些恍惚。“皇後娘娘。”容寧的臉頰幾乎要貼近皇後的臉,但是皇後卻覺得周身無法動彈。“藥,可還夠呢?”容寧說完,並不看皇後的臉色,隻是笑得很是真誠。“容寧告退。”容寧依舊是將禮儀做到位了。容寧走後,皇後才感覺身體能動了。皇後這才發覺身後是一身冷汗,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她不明白,容寧怎麼知道是藥?之前她寫給白斐的是東西不夠了,並沒有說究竟是什麼。再之前容寧剛入宮讓她傳話的不過是口型,那口型不過是說:天色恰好。這四字是暗語,無人能解。
容寧回房後也沒有把握,手心也都是汗。她這一步鋌而走險,她確實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這樣東西必然是很重要的,又能隨時帶進皇宮的。所以它定然不是很大的物件,而且這種東西要的這麼急,必然不是尋常物品,皇後定然時時刻刻要用著它。她這樣妄自揣測是下策,雖然她可以直接問皇後白斐和千尚的關係,但是她不願意打草驚蛇。越是不知道的形勢的棋局,越是要冷靜,她甚至連棋盤上有多少個對手也不能推測。隻有以退為進才能讓皇後更加擔心,如今已經示威,隻是不知究竟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