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一看,這要是讓他訓上了,今天這麵子全得掉光嘍。趕忙出言勸阻:“打住……打住啊!先辦正事,打聽消息,打聽消息。”
陳壽知道張濤在想什麼,剛剛隻是工作習慣,說順口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做思想工作的好時機,順勢停下。
正在這當口,門開了。一個一席紅裙,頭發盤起,戴著翡翠發簪的女人走了進來。隻見其身材豐滿圓潤,臉頰白裏透紅,全身上下充滿一種成熟風韻。
“喲,陳老板,張老板,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小店啊?”女人腳步輕搖,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搖著一把團扇,風情萬種。
“念奴嬌,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看見老陳就這幅模樣。”張濤看不慣來人賣弄風情。
“老張,怎麼說話呢?”陳壽瞪了張濤一眼,轉過頭看著念奴嬌,“念老板別介意,老張是個粗人。要說念老板這份產業都算小店,豈不是讓我等這些小打小鬧之人汗顏啦。”
念奴嬌“咯咯”笑道:“不介意,不介意。隻要陳老板沒事多來坐坐,張老板說什麼都沒有關係。”
張濤怒視念奴嬌。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陳壽,冷哼一聲,把頭轉向窗外,不再理會二人。
“念老板,請坐下說。”陳壽伸手一指右手邊座位。
念奴嬌也不客氣,坐在凳子上,還朝左靠了靠。
“實不相瞞,這次我倆來,是找念老板打聽消息來了。”陳壽等念奴嬌坐定,開口道。
“陳老板不知道的事情,肯定是大事咯。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有多少見識,全靠手下這些人幫襯著,才能勉強打理這家酒樓。恐怕要讓陳老板失望咯。”念奴嬌巧笑嫣然道。
“我說什麼來著,最是莫測婦人心吧!你還不聽我的。堂堂青衣樓四層樓主,竟然說自己沒有見識。這是什麼?赤裸裸的推諉。”張濤一聽念奴嬌之言語,立馬就炸啦。
念奴嬌也不反駁,隻是微笑。
陳壽豎起一根手指,道:“一對一,換。”
念奴嬌臉上的笑容立馬綻放,道:“陳老板就是這麼客氣。”
“說正題。”張濤沒好氣地道。
念奴嬌沒有理會他,隻是看著陳壽。
陳壽伸出右手食指,蘸了蘸杯中茶水,在桌麵上寫下一個“屍”字。
念奴嬌看清陳壽所寫“屍”字,臉上微笑不再,反而有些凝重。仔細打量一番陳壽臉色,見其不像撒謊。遂將手中團扇遞到他麵前。
陳壽接過團扇,發現剛剛的仕女圖案不見蹤影,出現了一行小字。上麵寫道:“木縣出現大變,天野介亡,天野一郎複仇。”
“天野介死了。”陳壽有些吃驚,“怪不得天野一郎發瘋。”
張濤聞言一拍大腿:“死得好,那個小兔崽子,我早就想幹掉他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陳壽不無擔憂道,忽而轉過頭,問念奴嬌,“知道是哪家動的手嗎?”
念奴嬌道:“暫時來看,白蓮教和你們新黨嫌疑最大,再就是趕屍派。昨天就隻有你們三家有人出現在那裏。”
“我們木縣的負責人是誰?”陳壽問張濤。
張濤看了一眼念奴嬌,想了想,道:“是蕭然那小子。”
陳壽鬆了一口氣,道:“那就不是我們幹的。蕭然那小子知輕重。”
念奴嬌笑道:“現在的問題不在你們,而在於天野一郎。如果他真的發瘋,要找人給他兒子陪葬,你們怎麼也跑不掉。”
“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張濤不服道。
念奴嬌隻是笑笑,並不言語。張濤再度轉向窗外,生悶氣。
“現在輪到陳老板說話了吧。”念奴嬌看向陳壽。
陳壽道:“趕屍派三彩負碑人臧墓,帶著七個七棺使徒,朝木縣方向去了。”
“臧墓!”念奴嬌這下淡定不了了。
趕屍派和青衣樓本無生意上的衝突,一個做的是活人的生意,一個做的是死人的生意,渭涇分明,互不相幹。七年前,趕屍派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對各地青衣樓出手,各處義莊竟然開始做起酒樓客棧,做活人的生意。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於是,雙方就此結下梁子,一直爭鬥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