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淚難消磨(1 / 2)

方樞下得朝去,無視那些看熱鬧的官員,乘上由兩匹駿馬拉著的奢華馬車。

臨行前,差了隨行的仆人快馬加鞭去城西白虎營叫回文家長子文瑜霈即刻回府。

那小廝聽得文樞那急切的語氣便知有大事發生,鞭子用力的抽馬屁股,疾馳而去。

文家府邸奢華如同一座行宮,門口兩隻威武的石獅,兩扇朱紅的紅絲楠木大門,門口站著一排身穿黑衣的家丁,下人和小廝在府邸中來來往往地穿梭著,忙碌著,一派繁忙的景象。

門口候著的小廝遠遠的看見文樞乘的馬車疾馳而來,隻見車夫把車穩穩地停在門前,一個小廝立刻跑過來跪在車前,隨行的仆人趕緊下馬來扶。

文樞下馬之後,眉頭緊緊地蹙著,黑著一張臉,他揮了揮手道:“去叫郡主來。”

“是,老爺。”小廝得令立刻跑了去。

文樞一進書房門就冷著一張臉,坐在案前,仆人見狀忙沏了茶來。

文瑜瑾聽得文樞急切地尋她,便著急地從南苑廂房裏趕來,她心裏不由暗想,是不是朝堂之上有什麼要緊事。

莫不是皇帝哥哥下令封後了?前些日子他還說要大婚的。思及這裏,她玉瓷般的臉蛋浮起一絲嬌紅,腳步也不由得快了幾分。

文瑜瑾一進門,便見得文樞坐在案前,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她當下便覺得剛才的想法可能不對。

但她仍擠出一抹笑來,撲在文樞懷裏撒嬌道:“爹爹為了何事如此不快?待瑾兒去尋他來給爹爹賠罪!”文瑜瑾到底也是個剛滿15歲的女孩,言語間盡是女兒家的嬌憨之氣。

文樞眼光集中在女兒的頭頂,無奈地歎了歎氣。

“爹爹為何又是皺眉又是歎氣的呀?”見文樞還是不說話,她也開始焦急起來。

“爹,唉,今日皇上下令封後了。”文樞見她追問,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索性說了便是。

文瑜瑾聞言,興奮地從文樞懷裏掙了出來,咧嘴嘿嘿笑著,“那爹爹作何歎氣?瑾兒便要嫁給皇上哥哥啦……”

文樞瞧著自己女兒歡快如小鳥的神情,更是怎麼也開不得口,隻是定定地瞧著她。

“爹爹是舍不得瑾兒嗎?那瑾兒便不嫁了,留在爹爹身邊可好?”她見文樞還是不快,笑著安慰他。

“哈哈,爹倒寧願你不嫁。”他幹笑兩聲,一臉苦澀。

“爹爹這是何意?”她甚是不解。

這時,一路快馬加鞭而來的文瑜霈總算趕到府上,便直奔文家書房。

一道身披盔甲,腰間係著配劍,魁梧偉岸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前,看不清麵容,一身軍旅肅殺的氣息驚人。

文瑜瑾瞧得門口之人,便是一聲驚呼。“噢!哥哥回來了。”她邊說邊跳,撲入那人懷中。

文瑜霈來不及放下手中的頭盔,張開大手擁著她,一張胡子拉碴的臉上浮出與之不符的柔情。

文瑜霈是極其疼愛自己妹子的,這小丫頭從小便粘著自己,看著她從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成長宜笑宜嗔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快從為兄身上下來。”文瑜霈拖著掛在他身上的可人兒走了幾步,卻見她還不鬆手。

“不嘛,哥哥難得回來一次,瑾兒甚是想念哥哥嘛。”她粉唇微嘟,撒嬌耍賴。

文瑜霈手握白虎大軍,身為三軍將領之一,平日裏是住在城北軍營裏,並不住在文府。

“瑾兒快從你兄長身上下來,不日便要入宮為妃,這番模樣若叫人看到會被笑話的。”文樞臉色一沉,眉宇間的意味讓人看不明朗。

“父親是不是說錯了,我家瑾兒豈能為妃?”文瑜霈笑吟吟地揉著懷中之人地秀發,一雙虎目卻注視著文樞。

“今日早朝,皇上已然下令立鳳舞九鳶為後,封瑾兒為貴妃…”

她掙出了他的懷抱,不可置信地衝到文樞的書案前,“爹爹!你莫不是在逗瑾兒吧?皇帝哥哥怎會立他人為後?!”文瑜瑾眸光閃動,眼裏含著淚,聲音顫抖。

文瑜霈虎目霎時間如同出鞘的寶劍,精光暴張,卻一言不發。

“爹又怎會騙你?”文樞雙手握拳,指甲嵌入肉裏。

她身子劇震,心間傳來一聲碎裂的聲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眼角滑落。

他怎可立她人為後?

他怎可負我?

他怎可負我?

怎可?

她氣急了,揮手打翻了案上的茶杯,“我不嫁!他許諾了,我是這離國之後,他怎能立她人為後?!”

“他說了不日就迎我入宮為後!”

“我不嫁,我要找他問清楚!那鳳舞九鳶是何人?竟比得過我與他十幾年的情意!”

言罷,便要衝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