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逸手裏拿著小方盒,看著章台離去的背影,還沒回過神來。明顯,章台知道很多關於自己的事,可是,答案就在眼前,寧逸卻不能問。
“寧小七!”齊越山突然喊了一聲。
“到!”
“盒子。”齊越山朝著寧逸攤出了手。
寧逸猶豫地看了看手裏的盒子,十秒後,她作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隻見她迅速地邊往後退,邊打開盒子,取出盒子裏的紙,大喊道,“都別過來!”寧逸扔了盒子,手裏握著紙,湊到嘴邊,說道,“齊攥玉,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更不想被流放關外!咱們各退一步,你讓我留下來,我給你藥方。不然,我現在就把藥方吃下去,咱們一拍兩散!”
子書流年無奈地撫了撫額頭,“攥玉,你的家務事,我就不參與了……”說完,便離開了偏堂。
景星和詹大貴坐在一旁,吃著點心喝著茶,好整以暇地看熱鬧。齊越山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寧逸。
寧逸覺得,自己的威脅貌似絲毫沒有效果,著了慌,“你……你,倒是快決定啊!不然,我真吃了啊!”
齊越山深吸了口氣,朝著詹大貴抬了抬下巴。詹大貴看了看桌上的吃食,挑了一顆核桃,扔給了齊越山。齊越山接住核桃,在右手上掂了掂,問道,“寧小七,你說,是你快還是我快?”
“什麼?”寧逸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齊越山話裏的意思,右手臂上一記吃痛,手無力地垂下,藥方掉到了地上。
“我說過,你沒有資格拒絕,更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寧逸捂著手臂,頹喪地跌坐在地上。
“怎麼?不服氣?”齊越山又問道。
寧逸搖搖頭,回道,“我就是個白癡,笨蛋……或許,我根本就不該來西郡……”寧逸看著滾落在地上的核桃,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沒有不服,是我太自不量力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手臂很疼,寧逸覺得就算沒有骨折,至少也是骨裂了,自己怎麼會蠢到去挑釁齊越山……一手支著地,寧逸吃力地站了起來,蹣跚著離開了偏堂。
景星拾起了地上的方子,交給了齊越山。齊越山接過方子,粗略地看了看,吩咐道,“拿去給元郎吧。另外,連司傲的事,那個章台好像知道得不少,你要是閑得慌,就去打探打探。”
景星蹙著眉頭回道,“不必你開口,我也會去打探的!沒料到,這個連司傲居然是個厲害角色,是我看走了眼,還是他隱藏得太好?”
“你有什麼要說的?”景星離開後,偏堂裏就剩下了齊越山和詹大貴。
詹大貴摸了摸鼻子,回道,“連司傲是……北燕王的私生子,母親是楚地西陵君的妹妹,他的情況和我差不多。”
“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的確有過顧慮。”
“連司傲如今人在何處?”
“可能……已經到北燕了。”
“哼!”齊越山一聲冷笑,“詹胥也會有不確定的時候?”
“總會有的。不過,不會有下次。”
“但願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詹胥告退!”詹大貴拱手施禮,轉身大步離開了偏堂。
齊越山隻覺得一陣頭痛,闔眼按了按額角,自語道,“一償宿願?寧小七,你究竟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