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章合一(2 / 3)

這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鄭雨歪歪頭,重複了一遍:“老板?”眯著眼睛不知想到什麼,真的點頭,說道,“明天我要有間房子住,我要睡床。”

說完,連蛋蛋的蛋都沒拿,粗魯地把一條藤又塞回花盆裏,然後躺回鐵鍋裏閉上眼睛睡去。

傻眼的斷尾想說,他隻答應找食物,沒答應當牛做馬啊,被太過熟悉他的穆法一把捂住嘴——才讓那祖宗歇停,不許惹他。

回憶完畢,大家連連點頭,比起脾氣不好,胃口還大的吃人魔王,還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殘廢小雌性比較好。

穆法爺爺更是拍了拍斷尾的肩膀:“幹的好。”

第二十三章

貓冬扶著鄭雨躺回床上,開始給他按摩四肢,一張臉紅彤彤的。

鄭雨先是舒服地歎了口氣,又有些不忍直視,他到現在都沒有身為雌性的自覺,老把貓冬他們當成和自己一樣的男人。

而偏偏貓冬明明一副羞澀靦腆的性子,在這方麵又自覺的不行,一個勁的提醒他,性別不同啊不同,簡直不能更鬱悶。

幹脆擺擺手讓他停下,隻見貓冬臉一白,動作一僵,突然驚呼道:“主人,你的手能動了!”

“大驚小怪什麼,不就是……手?!”

鄭雨幾乎要驚得坐起來,當然這隻是形容詞,他一個勁地將眼睛往下瞄,手指頭卻僵住不動了:“快,快把我的手提起來看看。”

“哎。”貓冬也顧不得羞澀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鄭雨的左手臂,就見那手臂仍舊虛弱無力,但手指尖卻在微微顫抖。鄭雨深呼吸,再深呼吸,半響,才顫巍巍地抬了抬食指,中指,一個個指頭試了過去,其實原來這些指頭都能動的,但是並沒有這麼大幅度,隻能微微抬抬而已,現在這種“靈活”狀態,給了鄭雨莫大勇氣。

他近乎是屏住呼吸,用一種虔誠的態度,動了動手掌,感覺著它在自己的動作下,微微抬起,顫抖著轉了轉了手腕,這種幾乎“新奇”的感覺,讓鄭雨激動得不能自已。

久違的感覺!

又動了動另一隻手,一樣!

鄭雨興奮了,“快快,貓冬,手遞給我,不是,是你的手。”

鄭雨一把握住貓冬瘦瘦小小,帶著高溫汗漬的手,如果是平時,他肯定嫌棄,現在?鄭雨幾乎沒樂瘋了:“哎,好久沒和人握手了,你好,你好,”鄭雨的手臂不能動,其實是沒辦法上下搖晃的,他隻是抓緊了貓冬的手自個樂嗬,很快又放開,“快快,扶我起來,我想摸摸其他東西,一條藤,一條藤快過來,給主人摸摸,哦哦,真嫩真滑,養得不錯哦。”

斷尾他們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有些癲狂的雌性,手裏握著塊石頭,正在讚它長得有個性,不由得驚悚了——不是又瘋了吧?!

貓冬來來回回搬著各種東西到鄭雨手上,忙得團團轉,鄭雨還嫌棄他動作慢,看到斷尾他們,頓時眼睛一亮:“斷尾,我想摸摸那隻鴨,看到沒,腦袋頂上有撮紅毛的那頭,幫我捉來。”

斷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然其實他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瘋了嗎?那鴨都快飛上天了,你讓我去捉,你不如自己去喂它快一些。”

眾人順勢看去,那群被綁著的凶鴨的確快造反了,如果不是這次換了鐵木的藤條綁脖子,現在估計已經四處撒野了,就這樣,他們還一個勁的撲騰,那頭被鄭雨點名的紅毛更是雙翅一扇快飛天了,雖然每次都被繩子拽了回來(==)。

鄭雨可不管那麼多,小臉一板,拿出勞工協議,“這我可不管,我可是每天一個蛋雇傭你給我幹活的,現在要你幹的活就是——我要摸紅毛。”

簡直不可理喻!斷尾都要噴火了,就見鄭雨身後無聲無息晃動著一根巨大的紅色鞭子,威脅的意思不要太明顯,眾人倒吸口氣,不約而同捂住身上的傷口,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斷尾,冷靜啊,懷孕的雌性是講不通的。”懷孕的吃貨更是惹不得啊。

斷尾左右看看,連蛋蛋都一臉害怕地看著他,隻能無力地垂下肩膀:“那你們說怎麼辦,要把它們關住、綁起來都容易,要打服了簡直不可能,就我們這些人,湊過去就是送菜。”

眾人看看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油光水滑,肥碩精神的凶鴨,不無嫉妒:“如果我們也吃的好,肯定比它們精神。”

“然後賣得比它們更好嗎。”斷尾吐槽一句,大夥想到自己和這群畜生同樣的地位,不由心下黯然又惺惺相惜,“還是對它們好點吧。”

“嗤,這話你應該對它們說。”斷尾再次毒舌,終於犯了眾怒,“你自個去搞定它們吧,記得不許弄傷了。”

大家繼續早上的活,搬東西的搬東西,撿垃圾的撿垃圾,隻留斷尾一人傻眼地站在原地麵對鄭雨的咆哮:“斷尾,你沒聽到嗎,我要摸摸紅毛。”

“主人,您先吃些東西吧,紅毛一會就送來。”

“……”貓冬,你確定不是在落井下石?”

等鄭雨終於心滿意足地摸到被迷昏了的紅毛時,能動的喜悅終於得到微微滿足,餓了一天的胃也終於被想起,嚐了一口貓冬送到嘴邊的鴨蛋,鄭雨皺了皺眉頭,將頭撇開:“這蛋是不是壞了。”

貓冬大驚,連忙嚐了一口,疑惑:“不會啊,很香啊。”

“不好吃。”

“噗,咳咳咳。”鄭雨話一落,咳嗽聲四處響起,本來分散在四周捧著個蛋吃得香甜的老弱病殘們連滾帶爬地湊成一團,警惕地看向鄭雨。

捧著個蛋吃成花貓臉的斷尾站在眾人身前,大義凜然地說道:“那你想吃什麼。”

鄭雨嘴角抽搐,這死貓一副為國捐軀的表情是要哪樣,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真相了):“放心,我不吃貓肉。”

對厚,眾人鬆了口氣,低頭,繼續啃鴨蛋,吃飽些,就算等下大魔王又開始耍鞭子了,他們也有力氣跑,這次他們商量好了,一有不對,就分散開來逃進森林裏,這樣了他總不能逮到全部人吧?

鄭雨眼看著斷尾炸起的毛明顯地平複下去,吃相凶狠地啃著手裏的鴨蛋,沒湯喝真擔心他會不會咽著。

這麼一想,他的口水明顯下來了:“好想吃蛋花湯。”

不吃人不耍鞭子就好,貓冬的表情也放鬆了很多,正想問問什麼是蛋花湯,好去找來,就聽鄭雨指揮開了:“找個巨碗……算了,就那個鐵鍋吧,不是我洗澡的那個,還有個我記得,燒一鍋水起來。”

“主人,你想洗澡了?”

“不是,哎,你一個人搬不動,一條藤,你去幫忙,斷尾,斷尾!”

斷尾使勁咽下最後一口蛋,“幹嘛!”

“我要煮湯喝,你們想湊分的就去拾些柴火來。”是的,沒錯,在這未來高科技的世界,鄭雨的三餐居然還是燒柴煮的,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斷尾不上當,警惕地問道:“拾柴就有的吃?蛋你出?”

“是啦,囉嗦。”鄭雨能說見他這樣就有些後悔了嗎。

“免費的?”

“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吃!”斷尾揉了揉撐著了的肚子,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走,大家先別吃了,等等還有呢。”

“哎。”聽個分明的一群人早就放下手裏吃剩的蛋,動作快的已經抱了幾根柴回來,看得斷尾那個氣啊,得,他又枉做小人了。

鄭雨現在可沒功夫嘲笑他,他已經餓得眼睛都快綠了,指揮著貓冬在一個巨碗裏敲了好幾個蛋,鮮黃的蛋黃,清透的蛋清,被打進碗裏還晃動了兩下,那種生蛋特有的清香勾得眾人一起流口水,搬柴火搬得更勤了,就連蛋蛋就小手裏抱著根柴火,來來回回忙碌得不停,看得鄭雨頭都暈了,連忙叫住他和另一個木著臉的小孩:“來來來,不用你們搬柴火。”

兩小孩同時回頭,臉一垮,淚珠子一含,這是要哭的節奏啊,鄭雨趕緊說:“你們倆過來,貓冬把筷子給他們一人一根。”

說是筷子,其實是他剛剛讓貓冬削好的兩個長棍子,細細的,兩小孩握在手裏剛剛好,用手微微指了指巨碗,“呐,你們倆的任務就是把棍子放進碗裏,然後開始攪。”

“攪?”較大的孩子問道。

“就是轉圈圈。”這個容易,兩小孩開始抱著棍子圍著碗開始轉圈圈,沒一會,就開始暈乎乎的,腳下跟踩個棉花似的,一腳深一腳淺的,看得鄭雨可樂,要不是正好水開了,鄭雨還想再讓他們轉會兒了。

將“攪”得不怎麼均勻的蛋倒進鍋裏,看著那一朵巨大的蛋花,鄭雨才想起,他忘記沒有鹽了。

其他人可不在乎這些,他們連熟食吃的機會都少,更何況這看著就勾人食欲的蛋湯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蛋+湯,比例絕對超過1:1.

最先忍不住的居然是穆法爺爺,沒辦法,人老了,牙也不好,剛剛的水煮蛋雖然也嫩,吃起來畢竟沒有蛋湯方便,還幹,他和幾個老家夥吃得慢,現在也餓得慌:“老板,能吃了不?”

鄭雨也吞了吞口水,手掌一搖:“吃吧。”

眾人忍住沒動,等貓冬裝了一大碗蛋——幾乎沒什麼湯——起來後,大家才將早已準備好的爛碗舉了起來。

不一會兒,鍋裏就幹淨得連湯都沒了,哦,你說鄭雨怎麼那麼肯定,因為有個丟臉的貨已經跳進鍋裏,趴在上麵舔鍋壁上的湯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