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瑤說:“你讓我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依賴,和你在一起,覺得溫暖、踏實,很有安全感。”這個回答讓楊鬆感到欣慰,他重新將詩瑤摟得更緊。
楊梅賭氣回到屋裏,範清跟了進來。楊梅說:“不去看你的詩瑤,你跟著我幹什麼?!”
範清說:“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楊梅說:“難道你也真的喜歡詩瑤?你不是一向都對我很好嗎?”
範清說:“我隻把你當成小妹妹。”
楊梅氣憤地說:“在認識詩瑤之前,你也把我當妹妹嗎?我落下懸崖,你不顧一切地去救我,難道是隻把我當妹妹嗎?”
範清無語。
楊梅說:“我隻想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詩瑤?”
範清說:“對不起。”
楊梅說:“‘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範清說:“我沒有辦法不喜歡詩瑤。”
楊梅絕望地閉上雙眼,兩行淚滾了下來。
次日,大家早早起程,一路跋山涉水。楊竹發現楊鬆與範清兩個的注意力全在詩瑤身上,一路上噓寒問暖、嗬護備至,恐楊梅心生失落,便全力照顧著楊梅。
傍晚時分,終於到達了範清家。用完晚飯,大家分頭回到客房,仆人準備好了熱水,眾人皆洗去了一路的風塵與困頓,早早歇息了。
第二天眾人起床時,已是日上三竿。範耕早命人準備下了豐盛的午餐。席間,範清問:“爹,你有沒有聽說過陳漁這個人?”
範耕的臉色微變,說:“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範清說:“陳漁是詩瑤的爹,十六年前不明所以就被連同家眷一起處斬,我們此行,就是想幫詩瑤查清她父母慘死的真相。”
範耕銳利地瞅了詩瑤一眼,見詩瑤雖眼圈微紅,愁容暗淡,但骨骼清奇、豐神俊逸,知她身懷上乘武功,便淡淡地說:“陳漁這個名字,早幾年倒也偶爾聽人提起,但有關他的事,爹一無所知。”
範清的臉上,流露出幾許失望,但他還不死心,說:“那爹上朝後幫著向年長的同僚打聽打聽,或許能打聽到點情況。”範耕說:“我會的。”
轉眼,已在範家待了一天一夜,上燈時分,範清去看望詩瑤,說:“你不要著急,明天上午我爹下朝回來,說不定就能帶回你爹的消息。”
詩瑤說:“嗯。隻是如此打擾你和伯父,心裏不安。”
範清說:“跟我不用這麼客氣。”範清本想說“跟我你還客氣”,但一來,他和詩瑤還沒有處到如此親昵的程度;二來,他知道楊鬆對詩瑤也用情頗深。
第二天範耕剛下朝回來,眾人就急切地迎上去。待範耕坐穩,範清先遞了杯熱茶給他,然後問:“有消息嗎?”
範耕緩緩放下茶杯,凝重地搖搖頭。眾人都掩飾不住心裏的失望。詩瑤說:“此事時隔久遠,人們淡忘了也在情理之中,倒是給伯父添了不少麻煩。”
範耕說:“哪裏,哪裏,老夫慚愧,幫不上你的忙。”
詩瑤覺得沒必要再在範府待下去,與眾人商議,決定下午就離開範家。楊鬆說:“不如先去我家落腳,然後再做計較。”
詩瑤除了回山洞,再沒有別的去處,看來也隻好如此。範清堅決要與他們同行,他眼望著詩瑤,目光深情而堅定,說:“我一定會陪你查明真相。”
詩瑤聽了,為之感動。這十六年來,除了師父,再沒有愛她的親人。範清原不是淺薄之人,肯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白自己,隻因此行一無所獲,心生愧疚,情難自禁,言辭便激切起來。
眾人執意要走,範耕不好強留,連日來,他已經看出範清對詩瑤情意纏綿,便說:“清兒,送走幾位好友,你就該在家潛心讀書習武了。”
範清說:“爹,我已經答應詩瑤陪她查明真相,大丈夫怎能言而無信?讀書習武,再過些時日也不遲。”
詩瑤說:“你就聽伯父的話留在家裏,我有楊鬆他們陪就可以了。”
範清說:“你別勸我,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眾人都扭頭看範耕,等他裁奪。範耕看拗不過範清,隻好隨他去了,說:“那你們一路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