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涇陽縣農業局副局長的桑培禮與永強家都住在同一個村裏,現在每當他跟人提起永強小時候的一些往事就唏噓不已,他曾經對我這樣描述過永強小時候的事情:“永強比我高兩級,我們星期天經常在一起放羊割草,很少有玩耍的時間。那時,我就發現永強學習非常刻苦,放羊時也手不離書本。由於永強的母親長年有病,所以一到星期天永強既要學習,又要幹家務,還要照顧多病的母親。晚上,我到他家找他玩時,總是看見他蜷伏在炕沿上,耐心細致地給多病的母親揉腿、捶背,有時我都走到他身邊了,他竟然沒有發現,那股專注勁兒,誰見了誰都會感動。”
涇陽縣涇幹鎮政府鎮長——永強兒時的同學高繼承,他為人豪爽,心直口快。有一次,我回涇陽老家路過他單位,當時他正忙著商量為下麵村子修路的事情,一看見我進來,就禁不住眼圈發紅,立即打開了話匣子:“永強年富力強,而且正處在事業的巔峰,就這麼突然走了,太可惜了!真是老天沒有長眼呀……”
高繼承鎮長連聲歎氣,回憶起幾十年前他們在學校裏朝夕相處的那段難忘的歲月。
高繼承說:“不知道是心理作怪還是習慣作怪,有些事情想記住卻容易忘記,有些事情想忘記卻很難。有些人在你身邊轉個身就忘記了,而有些人卻是終生難忘的。永強就是這樣一個讓我終生難忘的朋友!每當想起他,我會流淚,就會傷感,就會痛苦。”
當時,高繼承在學校比永強高一級,他們都在離村子很遠的趙家村中學念書。他們倆人的教室門對門,上學放學都經常在一起。因為他們學習都很好,永強是班長,他是學習委員,漸漸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高繼承至今還記得1973年秋天,生產隊分給他家的棉花杆沒有人拔,永強就和其他同學一起來給他家幫忙拔棉花杆。那時他們還都很小,其他男孩子要麼幹一會活兒,就連聲喊累,要麼給人扮鬼臉,躺在地下裝死狗,可永強卻不這樣,他太實在了,手拿著抬杆,彎著腰,賣勁幹活,實在累了,頂多直直腰,擦把汗,一聲不吭地又繼續幹開了。就從這個時候起,高繼承感覺永強不僅聰明,好學,而且幹啥都有毅力,為人特別樸實,心底特別善良。
永強勤奮刻苦是出了名的。當時,他清楚地知道,在當時那種身份決定個人命運乃至家庭狀況的社會裏,農村青年要進入城市有所作為,首先必須完成自己農民身份的改變。正所謂:
自古華山一條路。自己就是再聰明,理想抱負再遠大,要實現它,隻有高考一條路可走了。所以他把上大學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已經過了很久,永強還記得領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難以言表的興奮和喜悅。
婚後,永強不止一次告訴我說:“當時我正在農業學大寨的建設工地上幹活,郵遞員忽然送來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我雙手接過通知書,高興得不得了,猛然覺得天是那麼的湛藍,地是那麼的遼闊,拉著一輛滿載著土的架子車,就好像拉了一輛空架子車似的。上坡‘呼呼呼’,下坡一陣風,那種感覺一般人想是想像不出來的……”
其實永強不僅勤奮刻苦,心地善良,為人樸實,而且他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也是人人皆知的。他始終在生活上低水平,工作上高標準,嚴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