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蘭撲進我的懷裏,眼角掛著淚水。
“怎麼了?”我一驚,問道。
“我——”如蘭欲言又止,看了看庭外,我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便拉她入內殿,坐在貴妃榻上,幫她拭去眼淚,道:“妹妹怎麼了?慢慢說來。”
“姐姐,我,我有了。”如蘭看著我,艱難的說。
我一驚,是的,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你確信?”
“我不知道,可是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還不見紅。”如蘭的臉有些紅,低著頭,用手絞著袖子,眼角不斷滑出眼淚。
“那你可請了太醫來看看?”我急問。
如蘭搖了搖頭,無助的看向我,滿臉焦急。我明白她的意思,這後宮能生出個一男半女自是好事,可人心難測,她已知自己的難處,且她僅僅是一名小小的選侍,若讓其他妃嬪知曉,定會加害於她,且皇上登基不過一兩年,也隻有皇後有一女,其他均無,若如蘭生出皇子,那可就——我不敢在想,隻寬慰她道:“妹妹莫急,這是好事啊!”
“我,真的?”如蘭看向我。
“還有誰知道?”我問,現在應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有。”如蘭想了想,答道。
“沒有?”我似有疑問。
“好像小鶯也知道。”如蘭記起。
“哦!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包括皇上。”我淡淡的說。
“哦。”如蘭小聲的應著。
“你也小心點兒。”我補了一句話,在心裏盤算了下,從我從杭州回來現已有兩個月多了,想想,如蘭懷孕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恐不是隻有小鶯知道。
我讓梅馨送了如蘭回宮,便一人坐在榻上。此時已是秋末了,天已有了涼意,海棠花都已凋落,庭院內甚是荒涼,幸好還有司瑩她們每天打掃才略有了些人氣。
這兩個月皇上幾乎每晚都在我的這裏,除了每月的十五晚上在延福宮,間或去了幾次蕊珠宮,就連沁心堂也沒有去,如蘭的事真真的難辦啊!才半月便有了身孕,不知是福是禍啊!
現在天色尚早,還不到正午。我便要司棋去禦膳房取了些木須、銀耳、枸杞等材料,在偏殿內室放了些幹炭。都沒有用,快入冬了,每個宮都送了些過去,對於敬事房送來的每一樣東西,我都是仔細審查,放在偏殿裏,那幹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如若不仔細聞,是不會聞出來的。
我將司棋從禦膳房拿回來的材料放進瓦罐裏煲,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煲好,分別盛在兩隻銀碗裏,蓋了蓋子放在桌上,等著皇上來。竟不知覺天色已晚,我問了梅馨:“今夜皇上來麼?”
“小姐放心,會來的。”梅馨笑著說道。
“那都這時辰了,還不見他?”我又叫了齊福來,“去看看今晚皇上在哪個宮?”
“喳!”齊福領命,剛出幾步,便聽得他喊:“奴才叩見皇上。”
我驚似的從凳子上跳起來,迎到殿外,見果然是皇上,忙撲進皇上懷裏:“頊郎!”
“琰兒怎麼了?”他緊緊擁著我步入內殿。
梅馨見狀忙退出內殿。
我將銀碗內的粥端至皇上麵前,輕言:“頊郎,這是琰兒親手為您熬製的,您嚐嚐怎麼樣?”我順手用湯匙舀了些送到他的嘴邊,之見他滿眼溫柔的看著我,順從的撞開嘴,輕輕將粥含入嘴裏,麵上做陶醉狀,我不禁好笑。
“怎麼樣?”
“嗯!香!滑口細膩。”
“頊郎!”我放下湯碗,依在他的懷裏。
“嗯?”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