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揮離了杭州,有是幾日的奔波勞累才至東京。早早便有車輦在城門侯著,我下了回來時乘坐的那輛馬車,上了這金黃流蘇似地富貴車輦,那駕車之人便是齊福,見我回來,諂笑著:“小主總算是回來了,皇上差不多日日到嫣棠殿呢!”說著偷偷看我,見我笑了,才敢笑。
車輦向和麗門急駛而去,車後塵煙滾滾。
及至嫣棠齋,齊福蹲在地上,我攜著梅馨的手,由她護著,踏在齊福的背上,才下了車輦。嫣棠齋門口已集了十幾個人,也都是這宮裏的宮女,亦有如蘭,見她笑顏如花,我亦撐起笑臉。
“姐姐一路辛苦了。”如蘭上前,扶住我的手,我隻報以淺笑。
嫣棠殿裏早已備下了果茶膳食,司瑩她們亦是忙的不可開交。
“皇上駕到。”遠遠便聽得秦公公的聲音。
我忙迎了出來,剛要行禮就被皇上攬入懷裏。
“朕的琰兒回來了,來,讓朕好好看看,怎麼臉色這麼蒼白?”皇上扶著我的雙肩,定定地看著我,我也隻羞赧的笑了笑。
“姐姐一路奔波勞累,既沒吃好又沒睡好,精神自是不好。”如蘭走近我身邊,笑看著皇上。
我詫異地看向她,她的臉緋紅一片,我一驚,這是?
“嗯。朕倒是一時高興忘了,還是徐選侍提醒了朕。”皇上亦是看了看如蘭,眼中竟有一絲溫柔。
我隻淺笑,將剛剛的一切收在心底,我有些明白過來了。
“琰兒,徐夫人可好?”皇上摟著我的肩。
“嗯!多謝皇上關心,家母還好。”我小心的看著他。
“怎?”皇上見我如此看他,問:“怎麼突然跟朕生分了?”
“臣妾不敢!”我低頭,見如蘭還在,便問:“妹妹還有事麼?”
如蘭亦是一愣,忙又笑了,道“妹妹也是多日不見,今日姐姐回來,故來看看,並無他事。”如蘭輕言。
“朕見你們姐妹關係如此之好,甚是欣慰啊!”皇上笑道。
“皇上,臣妾的身子有些不適,恐是累了,想——”我欲言又止。
“那——”皇上一時語塞,轉身看向如蘭,道:“徐選侍就先回吧!”
“是,奴婢告退。”如蘭行了禮,抬眼看向皇上,滿眼深情,我一怔,心裏竟生出一絲醋意,但又強壓住了。
看著如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抽回視線,看著皇上,他的臉上寫滿欣喜。轉而,他又向梅馨道:“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朕。”
梅馨一愣,看向我,見我向她點頭,她才離去。
“琰兒,餓了麼?”皇上扶我坐在塌上。
我看向他,無力的搖搖頭,他憐惜的將我摟在懷裏,順手拿了一顆石榴小心地剝開,將果粒放在一隻銀碗裏,喚了司瑩來衝了水,才一顆一顆地喂給我。
“皇上!”我搖了搖頭,感激地看著他,又道:“臣妾又沒有病,何德何能竟得到皇上如此寵愛?”我坐起身,直直地看著他。
“叫我頊郎。”皇上自居“我”,憐惜地又摟了我在他懷裏。
“頊郎。”我小聲喚著,淚也溢出眼眶。
“我不要琰兒在流淚了。”皇上憐惜地吻去我眼角的淚水,是嗬!女人的眼淚是女人的法寶,任何男人都拒絕不了。
我隻得張來口,任他一顆一顆的將石榴果粒放進我的嘴裏。這石榴是前不久八王爺送來的,皇上分給了些延福宮和蕊珠宮,就都送來嫣棠殿了,有些酸,有些澀,亦有點甜。
天色愈來愈玩,我已很困。皇上始終摟著我,我隻享受著這萬般愛憐,任他抱著,可心裏仍是不平靜,趙熠的影子時不時浮現。
“司瑩,小主的沐浴水準備好了麼?”皇上喚來司瑩。
“回皇上,已經準備好了。”司瑩垂首站在殿門口。
皇上隻嗯了聲,就打發她走了,輕聲在我耳邊說“琰兒,今晚我來服侍你沐浴。”聲音甚輕,我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忙坐起身,道:“皇上,這萬萬不可!”
“嗯?”皇上一聽我喚他皇上,有些不高興。
“頊郎。”我低頭輕聲喚著。
見我低頭,他一把將我抱起,往偏殿走去,我已不再抵抗,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竟是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