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毅泡在浴桶裏,終於回來了。
看到皮膚上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顧毅輕笑出聲,說不出時嘲諷還是樂極。
洗完澡身上那種黏膩的感覺總算消失了,換上裘衣,顧毅坐在床上,嚐試著重新修煉內力。
半個時辰後,顧毅睜開眼睛,皺眉思索,他本以為,隻要自己重新修煉,依照他的速度,半年後,傾盡全力拿個名次,應該還是可以的。
可當他引著體內的力量向丹田處流走時,卻發現每每不到就在內裏散盡,尋不到根源。
莫非是,他的靈魂並沒有複原?那天從空間出來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以為已經痊愈,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所以說,他引進體內的力量,都是被靈魂吸附了?換而言之,在靈魂恢複之前,他根本無法修煉內力?
砰的一聲仰躺在床上,惆悵的盯著帳頂,靈魂的修複如果不加外力,那就是個漫長的過程,別說半年,沒個一年,十年,十幾年都恢複不了。
而他,又哪裏來得時間去等待靈魂的修複?半年時間,他要怎麼做,才能在領主挑戰賽上取得成績?
這般躺著,不自覺的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淩晨,伸了個懶腰,他多久沒有這麼安心的睡過覺了?
眨眼見,人已經消失在房間,出現在空間。
依舊是直奔些書齋,想從那裏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修複靈魂。
找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有收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顧毅便閃身出了空間。
剛穿好衣服,打開門,向統領府走去。
今天是他去統領府莫氏外門弟子處報道的日子,知道沒有任何依仗的自己在未來的日子定會過得異常艱難,可是他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
說不累,怎麼可能。
可是他要活著啊,在這個世界過得精彩,不被他人欺辱踐踏,能夠自由肆意些,他從頭至尾求得不過是這些,可是說起來容易,真正的實現卻是不易。他深知,他之所求,必先強大。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逼迫自己去強大,不管是從生理還是心理,這個過程無疑是困難的,甚至他還幾次三番差點兒賠上了性命。好在是這些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否則他都不知該怎麼來安慰自己繼續走下去。
統領府的人該是被統領招呼了,所以,並沒有人攔他,顧毅順利的進門。
“來了。”青雲看著徐然進門的少年,沒了初見時的狼狽不堪,一身白袍,意氣風發,自信翩然,耀眼奪目,氣質寧和清雅,溫潤如玉。
顧毅聞言抬眸看向眼前青衣男子,“我是顧毅,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青雲。”他沒想過,顧毅竟可以活著從九陰宮出來,從來九陰宮隻有活著進,沒有活著出,甚至是死了也會被禁錮其中,靈魂永不得釋放。因此,對於顧毅,他是欣賞的,當下便報上了自己名字。
話落好像又想到些什麼,繼續對顧毅道“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說這話,並不是因為他熱心或者其他什麼,隻是初見之後,想起了少年那日穿的披風風格與浮華極其相似,依照少年的性格,是不會有這披風才是。所以他斷定,少年是與浮華見過的。
“毅自此謝過。”他不清楚,為什麼青雲不恨他反倒幫他,但這份心意,讓他承受不起。浮華的死,多少是與他有點兒關係的,但他也不至於有愧疚,覺得虧欠什麼的。
青雲沒有再開口,而是領著顧毅去往外門弟子之處。
“拜見青雲左使。”剛入問道院,就有人迎了上來,青雲擺擺手示意不必行禮。
來人應該是統領一脈莫氏之人,大約三十來歲,濃眉大眼,國字臉,對著青雲卻是畢恭畢敬,顧毅原就知道青雲地位不低,見有人給他行禮也不覺得怪異。
“不知青雲左使此次到訪,有何要事?不成是統領安排了什麼任務?”灰袍男人殷切的詢問青雲。
青雲伸手拍了拍顧毅的肩,意有所指道“這小子是統領親自派我送到這裏來的,就交給你們了,莫要讓統領失望。”
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自然聽得出青雲口中的維護,忙接道“那是,那是,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總領的吩咐。”
青雲點點頭,看了顧毅一眼,便轉身出了乾坤院。
那人這才將麵上的笑意收回,目光對上顧毅,感覺不到半分靈力波動,便對顧毅道“走,跟我去混元石前測試一下。”語氣上也還過得去。
顧毅跟著蒼老來到六旬塔,進去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石頭立在中央,沒有其他擺設,與問答家族的奢侈來比,算是簡陋了。
“運轉靈力,將靈力輸進去。”顧毅照做,兩息過去了,一分鍾中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混元石還是沒什麼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青年男人喃喃低於。
顧毅見此,將手收回來,看著一臉驚訝的男人,道坦誠“我沒有靈根。”
“你是顧毅?”見少年點頭,灰袍男人看顧毅的臉色立馬變了,沒有靈根,相當於廢物,問道家族最有名的廢物便是顧簡師一脈的庶子顧毅,所以,對於眼前的少年,他是看不起的。
“統領可說過要你幹什麼?”灰袍男人語氣生硬,很明顯能聽出其中的不滿,一個廢物,還勞費統領親自交代,這少年究竟有什麼能耐?
顧毅對於他的態度恍若未見,聽其言,麵色不變,早就猜到的事情,實在引不起他的在意,如實道“統領命我參加明年的領主挑戰賽。”
“什麼?”灰袍男子聞言大驚,脫口道“你沒有靈力,連乾坤院的選拔賽都過不去,還想去參加領主挑戰賽,簡直是無稽之談。”
“結果怎樣,還未有定論,如今是統領讓我參加,那麼,我隻希望,能獲得與其他弟子同等的待遇。”顧毅不急不躁,聲音清澈如泉,沒有絲毫被人看清的憤怒,好像對於一切,都在冷眼旁觀,包括自己的事。
灰袍男子燥熱的心,被顧毅的聲音安撫些許,也看出了少年的與眾不同,但無論如何,沒用靈根,不通靈力,怎麼說也隻能是個廢物,即使再努力,也強大不了,更別提與乾坤院的人相提並論,所以,對於顧毅的話,他並不同意,開口道“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要求這些?憑借著統領嗎?”